据说,公主是个戏精(穿书)(158)
她正要乘胜追击,却听北郁沉再次开口,“错哪儿了?”
“……”沈云微浑身僵直,看着他脸上的怜惜消失, 双手在被子下紧张地攥在一起。
怎么办?难道就因为这个问题要被发现是假的了么?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绝对不能被发现。
北郁沉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沈云微咬了咬牙,忍着疼一下坐起,扑进他怀里,做出撒娇耍赖的样子,“不管错哪儿了,我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
她的手穿过他腋下,攀在他肩膀上,柔软的身子贴在他怀里,身上的药香钻进北郁沉的鼻息里。
北郁沉的眸色却在她抱过来的同时乌云压顶一般彻底沉下来,万年雪山之巅的寒意铺天盖地布满了整个房间。
孟流瑾从来不会这样抱他。
她说,她喜欢他的腰,所以把自己缩在他身上撒娇的时候,永远是搂在他腰上。
而不是肩上。
这个女人,不是孟流瑾。
沈云微因为这样靠近他而唇角带着幸福的笑,第一次的激动与雀跃,让她完全忽略了北郁沉的变化。
北郁沉抬起手,推开她。
沈云微疑惑地看他,抓住他推在她肩上的手,“夫君……”
北郁沉墨深的眼里寒光尽敛,薄唇轻启,“身上有伤,躺好。”
他手上的力气有些大,捏在沈云微肩上,让她很疼。
但沈云微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忍着没说,听话地躺下去。
北郁沉起身就要走,沈云微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夫君去哪里?”
北郁沉侧身垂眸,昏暗的日光将他精致的五官隐藏了一半,眼底的神色也漆黑难辨,“南域人和沈云微不宜久留,你既然醒了,我让人先守着你。”
听到他嘴里说“沈云微”三个字,沈云微的手僵住,而且他把这个名字和南域人放在一起,毫无波动,全无温度,这样的冷漠,让沈云微的心里如刀绞一般。
即便她现在已经不是“沈云微”。
北郁沉从她手里抽出衣袖,转身离开,在门外吩咐侍女看好她,不要提外面的事情刺激她。
——
孟流瑾缩在地牢角落里,努力缩小占地范围,企图少遭受一些寒凉。
她原以为怕冷是因为原来的身体太弱,没想到换了具身体,她依然这么怕冷。
北郁沉为什么还没有来?
天气这么冷,他是不是把“她”搂在怀里了?
搂在怀里之后,沈云微对他那么如饥似渴,会不会勾-引他?
那朵高岭之花外表看着又冷又禁欲,但对着她那副躯壳,孟流瑾亲证过,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是因为这个,他才到现在没来“审问”她么?
孟流瑾一想到北郁沉没有认出沈云微,此时还可能和她在一起卿卿我我,身上就再怎么缩都冷得刺骨。
两只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因为抱着自己太过用力,撕裂一样疼,疼到眼泪都滚了出来。
“啪嗒。”
一滴眼泪砸在面前的地面上。
有了第一滴眼泪,剩下的就泉涌一样都跑了出来。
孟流瑾把头埋在膝盖里,控制不住地发出低声呜咽。
她明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去莫村,明明从六芒阵阵眼中心离开了,为什么还会被换成功?
云家的书里明明说阵眼里有异动,换魂就不成的。
孟流瑾越想越委屈,越想北郁沉用对待她的样子对待沈云微,越想他可能真的认不出来她,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都在抖动,甚至出现了幻听:
“定魂珠为什么不用?”
孟流瑾的呜咽一停,然后哭得更惨了。
她肯定是在这里冻傻了,才会连幻听都出现了。
高岭之花现在肯定在和沈云微你侬我侬,怎么会到地牢里来问她定魂珠?
在他眼里她现在明明是沈云微,知道什么定魂珠?
她边哭边唾弃自己,却突然被抓住手臂,整个被从角落里提起来。
“我问你定魂珠呢?”
这声音又冷又冰,好像要把她拆皮剥骨。
孟流瑾一个哆嗦,抬起头,泪眼朦胧里竟然真的看到了高岭之花的脸,表情又臭又冷。
她的眼睛哭得红通通的,鼻头也通红,甚至因为受凉,脸上眼泪鼻涕一把。
相比面前的人锦衣玉带,矜贵高雅,可谓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孟流瑾的手臂被他烙铁一样的手抓得生疼,蓦然反应过来不是幻觉,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拍掉他的手,转身钻到墙角,恨不得把自己塞在砖头缝里。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她现在这个鬼样子,怎么能让他看见?
就算是用沈云微的身体也不行!
她下意识躲避,却让再次抓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生生把她的手骨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