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变成你心里的白月光+番外(73)
烧热很容易在深夜反复发作, 江叙睡前服的药效果显然没他想的好。
“先生等我一下。”
叶悄从药箱找到电子体温计给江叙测量, 眉心轻蹙。
“都要烧成高烧了,去医院看看吧。”
江叙神色平淡说了声不用:“陪我坐会儿。”
叶悄侧过脸望着他笑:“坐着又不能让先生的烧热退去。”
叶悄的表情管理跟江叙比起来功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即便在江叙偶尔对着他失态时, 叶悄都稳得很。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笑意, 江叙说不出,但短短的一瞬间看怔了。
微妙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夜色的催化使得这份感觉更加鼓动人的内心。
叶悄隐去嘴角的笑意, 重新倒了杯水, 默默把药递给江叙:“先生还是把药吃了吧, 一会儿在做点物理降温的手段。”
江叙侧目:“物理降温。”
“嗯,”叶悄坦然自如的点头,“家里有酒精,我给您擦。”
叶悄说完就做,他让江叙靠在沙发里等一等,江叙曲起一条腿,眼神捕捉他的一举一动。
叶悄就要擦到江叙的腹部沟时被对方拉住手腕,江叙伸手接走他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
叶悄在旁边看着,他做这些心无杂念,单纯的就给江叙做个物理降温,这对江叙来说可能无形中又戳到他心里的什么点,江叙自己擦的有模有样,他可能是真的累了,靠在沙发里动也不动,直到叶悄觉得他已经入睡,打算给他拉张毯子盖一盖就走。
手被江叙拉扯着,叶悄盯着人,不确定江叙究竟有没有入睡。但他确实一副已经沉睡的姿态,叶悄不动声色,放任江叙拉着他。
到底是他想多了,江叙要做的哪还需要借口,而他自己也清楚不过,抑郁患者哪能说睡就睡。
他压低身体,俯在江叙面前近距离的凝视他的脸庞,说话间气息扫在他的唇边。
“先生,我可不可以靠近您。”
叶悄话里的意思另有所指,直到江叙睁开眼,他板直腰身,没对着人亲下去。
叶悄并没有跟江叙亲吻的打算,他只是在试探,试探彼此间维持的一个度。
进也由他,退也由他,叶悄不过是在体会随时可以从江叙身边抽身的感觉。
他看着江叙:“先生休息吧。”
至于刚才那个要亲不亲的吻,没人主动提起,它只是悬在深夜里挂在心上摇摇欲坠的一次欲望深处的试探。
叶悄背过身上楼,看不到江叙眼底一晃而动的波澜。
夜里发生的事谁都没放心上,司机送叶悄到荣家的府邸,容儒温老前辈有间专门的练功房,他自己哪怕不怎么练每天都要按时进去兜两圈,地方空了那么长时间,总算迎来个人,显得不那么的空荡荡。
叶悄换了一身衣服,容老前辈的教学走的不是寻常路数,跟过往的师父教的方法都不同。对方即兴而起,想到哪里,对哪里有了兴趣就突然跟他说一通,兴致没了的时候就放任叶悄自己练,半天都不闷出一声。
容儒温前辈说像叶悄这样的天赋苗子就适合走野路数,教太多条条框框的反而会约束他,何况听这样的界内泰斗一席话,也胜过盲目的练上十年功夫。
容儒温给自己倒了杯茶,等嗓子觉得滋润了,对叶悄招招手:“接着来一段听听。”
叶悄就给容老前辈来一小段,一老一少相继的入了戏,没见到门外站了个身影,原本站着,然后慢慢滑下蹲着,等叶悄的最后一个眼神收回,一老一少都被门口的啜泣吸引注意力。
叶悄还有印象,那天见到的富贵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哭起来,捂着包子脸哪怕在哭都显得很有福相。
容儒温摸不着头脑:“小鱼娃娃你怎么又哭啦”
余小瑜带点难过的眼神飘忽地落在叶悄脸上:“你的戏唱的真好。”
余小瑜眼睛一溜的干净,流过眼泪后就像水洗过的天空,透亮纯洁,很难让人对他设什么心防。
容儒温说:“光他唱的好听怎么不见你夸我唱的好听,老头儿就这么遭人不待见啊。”
余小瑜摇摇头:“没有呀。”
叶悄过去扶起他:“想听就进来,蹲着腿容易麻。”
余小瑜哦一声,告诉叶悄:“我叫余小瑜。”
“叶悄。”
余小瑜说:“我知道,你是爷爷的关门弟子,爷爷以前都不收关门徒弟。”
他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叶悄:“我喜欢听你唱戏,你再多唱几段好不好。”
叶悄点头,反正他都要练戏,嗓子自然不能停下来。
结果还没等叶悄唱两段,外面又来了人,佣人为难的看着余小瑜和容儒温,说:“余家派了车过来,说接小鱼公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