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佬指点。”慕容凌娢猛地起身，笑着冲甄尚作了个揖。“我去蹲点了，拜拜~”

“诶，不急。”甄尚冲慕容凌娢摆摆手，说道，“这两天外面冷的很，坐下来再等会儿吧。既然是偶遇，那就要装得像一点。要是老皮看见你瑟瑟发抖直哆嗦的样子，怎么会相信你呢？”

“万一错过了怎么办？”虽然仍有迟疑，但慕容凌娢还是坐回了椅子上。确实，这种能把人冻成偏瘫的鬼天气，她才不想在外面多待呢。

“不会。老皮的行动相当有规律，熟人都知道。”甄尚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端在手里却不急着喝，“其实我也很好奇，像他这种光明正大贪污受贿的官吏，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敢于保持这样规律的生活方式……”

“命好心大天时地利加上其他人怂，没办法。真是羡慕。”慕容凌娢半倚在桌子上，看着向外扩散氤氲热气的普洱茶，以及茶水中自己那不完全的倒影，突然直起身子问道，“甄大哥，你很喜欢喝普洱茶吗？”

“还好。”甄尚完全不在意慕容凌娢为何会问如此无厘头的问题，因为慕容凌娢本身就是个频率跳转很快的人。

“我觉得你很适合喝普洱。毕竟它去油腻的效果极佳。”慕容凌娢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哈，是吗？”甄尚笑出了声，他自然是明白慕容凌娢的意思。“不过是因为普洱便于储藏，存放的比较多罢了。”

“我其实不喜欢……理论上放久了是好的，可心里总觉得那样太过于陈旧了，喝不惯。”再加上甄尚泡的茶总是那么浓，慕容凌娢的确不习惯。“我还是比较喜欢明前绿茶，像碧螺春竹叶青那一类。喝起来细嫩，更重要的是看起来好看。”

“个人喜好，再正常不过了。”甄尚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样子，本来语速就慢，他还爱刻意停顿，真心是让听者心急。

“绿茶清火气去烦躁，很适合你。只不过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倒是不合时宜了。”

“啊……多谢提醒。”慕容凌娢端起茶碗，想掩盖自己尴尬的表情。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吐槽，甄尚居然能这么快怼回来……

“这个点差不多了。老皮应该已经上路了。你有你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计划，我就不留你了。”甄尚唇角微扬，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事成之后记得通知我，我请你品一品我府上的祁红。我觉得那茶颜色也很好看。”

“嗯，多谢。等我搞完事情，一定来找你喝茶。你说……竹叶青和祁红一起泡，效果会怎样？”

“很难说。等你自己来试试吧，我可没那个创意。”甄尚笑着目送慕容凌娢离开，自己也开始纠结竹叶青和祁红的混合液体……理论上来说是不太好的……但那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要不要尝试一下？

第194章 淡定

不过那样也太傻了。流传至今的著作中没有提及过的无聊做法，没几个人会真的尝试……还是尊重前人的智慧成果吧……正经一点，比较稳。

……

时间赶得相当巧，慕容凌娢刚到寺门前，那辆熟悉的马车也已经停在了不远的地方。

看着那肥硕的身躯从车中滚出，慕容凌娢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欣喜。她快步走上前，拱手笑道，“皮知州，幸会幸会啊……”这老套到掉渣的寒暄，慕容凌娢自己都受不了。只希望老皮不要介意。

“慕容通政也是来彼安寺上香的吗？”皮知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弯曲的线，和蔼的笑容挂在脸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只招财猫，或者……是口衔钱币的丰体蟾蜍。

“正是。”慕容凌娢毫无压力地说了谎。

“哎~如今中州连年大旱，我身为知州，只因能力不足而陷百姓于穷苦之中，实在是罪孽深重……”

你当然罪孽深重了，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还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非要搞什么贪污，受贿，阿谀奉承，拉帮结派乱七八糟的事情，纯属吃饱了没事干。你吃饱了，还有不少人饿着呢好伐？我看你就是吃多了没事干才有精力当搅屎棍的，要是不收那么多钱，领着勉强饿不死人的俸禄，你才没这先心情来寺庙装好人呢！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自然不能说，毕竟，自己的计划还要靠老皮顺水推舟呢。

“皮知州心系百姓，乃中州之大幸，佛祖也一定会为之动容。”说着这种阿谀奉承的话，慕容凌娢自己都感到没良心。幸好……我是学过马哲的唯物好青年。

跟着皮知州去了大殿，完全不懂这一套规矩的慕容凌娢只能跟着皮知州的步骤规规矩矩走程序，稀里糊涂上完了香。那敲木鱼的小和尚显然认识皮知州，直接快步迎上前来，双手合十深施一礼道，“主持等候皮大人多时了，大人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