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乖戾世子的心头好(54)
——虽然说句不好听的,原本关系也不大好就是了。
元憬便连忙应声道:
“自然不必拘礼,我亦是早知妹妹身子不适,这才出来寻你的。”
辛夷听了有些想笑,他编瞎话的本事并不高明,她都亲眼所见了他还在这里半真半假,也不知图个什么;只是思及从前,这般暗地窥视、偷偷摸摸的事情,他元憬还干的少吗?她早便习惯了,只是如今懒得开口跟他计较罢了,——你越多言,他越来劲。
辛夷绝口未提方才元憬逾距之事,倒是元憬,由最开始的忐忑不安,也渐渐放下心来,刚往后退了几步的身子,又想往前,辛夷眼角余光瞥见,这才凉凉的开口:
“世子自重,后宫之地人多眼杂,你我还是谨慎些的好。”
元憬又是一愣,不过也是意料之中,便停住在原地,离得远远地,没再逾距。
“你这样小心是好的,怪我疏忽了,只是如今雨势渐大,辛夷妹妹若是不嫌,可愿用我的伞先行回去,随后唤了宫人来接即可。”
说这话,也是考虑到男女之防,若不然,他自然是想同她一道儿回去,不过这样,终究是不得体。
辛夷态度却并不热切,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先谢过世子好意了,臣女心领,我的贴身婢女回去取伞了,马上就来,不劳烦世子。”
元憬悻悻地闭了嘴,气氛这时候已经略微凝滞,又经过刚才被人家当场逮到的那出儿,他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示好了。
辛夷看了看檐下的雨帘,中途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慢慢侧过脸,竟是主动去搭理了元憬:
“憬世子,还有一事,我觉得还是早日同你讲清楚的好。”
她顿了一顿,好像隐约也有些底气不足,斟酌后开口:
“世子方才一身正气,在宴席上替我说话,我心中实在感激,但终究还是觉着,世子您大可不必;我不过一介三品官家之女,这般大宴之上,几十上百双眼珠子盯着,宋二小姐欲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提名姓的,我左耳听右耳过便罢,世子尊贵,不必为我这小小同窗卷入此等妇人之间的口舌纷争。”
这话说的实在漂亮,可元憬听着却觉左右不对劲儿,细想之后,这才明白,她言下之意,还是不想在这种明面场合,同他元憬扯上一丝关系。不管是为着名节考虑,还是真的性格随和懒得计较,元憬偏觉得她说这话,说到底了,还是疏离。
他不由得就心下发酸,张了张嘴,又弱弱地辩解道:
“那宋二,在今日之前,我也是有些印象的,左不过从前每次参加宴席,但凡能瞧见她的场合,回回便是在搬弄口舌是非,这京城中只要模样比她周正的女子,就都要被她踩上一脚,再奚落谩骂一番……”
“我品性乖戾易怒,京城人尽皆知,方才宴席之上,我不过是烦厌宋二那副讨人嫌的嘴脸言语,这才出声罢了。”
元憬垂下眼帘,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说话的气势比起那会儿在宴席上,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若是平南王夫妇在此,恐怕也要瞪目结舌一番。
元憬将声音压的极低,辛夷瞧着他却好像是在装可怜,要是不知他真正面目,只怕也要被骗;
“辛夷妹妹不必介怀此事,本世子说这话并不逾距的,只当是本世子自己的意愿,同你没有半分干系。”
他又急急地解释着,搞得辛夷几度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的他这般委屈的?
辛夷微微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憬世子,您不必太在意我方才的话,我这人就是这样,谨小慎微,什么该说的都会早些说,您应当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心中思量好便是。”
言下之意,你也不用这样,我就是侧面敲打一下,你也心思着,约束一下自己,我自然能省去很多麻烦。
这厢两人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殊不知十几尺开外,余洛安正半掩在假山后,眉眼阴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站在这里许久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紧握双拳,却只能在这里看着,连上前几步的资格都没有。
有一瞬间他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方才宴席之事,他心里也的确隐有想法,但转念一想,或许是这憬世子自己脾性暴躁,看谁都不顺眼,也不定就是在帮辛夷。
可现下看来,他大错特错。
起初出来寻辛夷的时候,他心里一团乱,其实真的寻到了,他又能说什么?除了愧疚和歉意,他无话可说,但如果只是这些无谓的话,只怕辛夷听了会更厌恨他。
可他已经近月余没有见过她了,不知近况,不知她之前生病可好全了?所以即便知道自己只会得到一顿骂声,他还是出来到处找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