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乖戾世子的心头好(52)
宋锦玉张了张嘴,骨子里的傲慢任性令她无比想回绝过去,话到了嘴边,几番欲言又止,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平南王一家来京城不久,宋锦玉却已在不少雅集诗会听说过憬世子的大名了,无外乎其他,实在是惊世骇俗的紧:坊间评价褒贬不一且都过于极端,诗会上那些大家小姐,但凡是见过元憬的,皆惊叹少年容颜,目若朗星,面如冠玉;少女怀春者不知凡几。
然那些和元憬一道的世家子弟,却皆言此人空有一张好颜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毫无教化纨绔不堪,实乃性情乖张易怒的草包一个。
宋锦玉亦是芳华少女,即便心有所属,然听见关于元憬的传闻,心中免不了还是几多幻想猜测;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头一回和这憬世子有这半点交集,竟会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境下。
她心里又羞又怒,可是却实打实地对元憬这个世人皆知的乖悖违戾之人有些犯怵,丢了这么大的人,竟是连还嘴都不敢了。
辛夷面上看着对身后旁侧这出戏漠不关心,实则也多少留意了,瞧元憬帮自己说话,她其实是很意外的,现下敛了眸子静待宋锦玉的反击,却不想这小姑娘实在不争气;她心里莫名有些想笑,知道她惯是爱欺软怕硬,却不想会怂到这种地步,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架势荡然无存,要不是自己知道她宋锦玉的脾性,恐怕还以为此刻是元憬在欺负她呢。
这四人心思各异,但宋锦玉委屈巴巴地苦着脸撕扯手中的绣帕,却终究没有再开口,只是觉得辛夷何德何能能,先前占着洛安也就罢了,如今凭什么得那位憬世子也高看一眼?还连累自己也丢了在他面前高门千金的体面,自然是对她又多了几分怨恨。
从头到尾,辛夷除去一开始还注意着后头,没动静以后也没再说话,元憬的确帮了她不假,可这大殿之中,她真正能仰仗的只有元贞一人,感激之余,还是要清醒些的好。
只是一想到他莫名的似有若无的纠缠之举,辛夷便下意识的有些烦躁。辛夷出着神,不自觉就垂眸看着面前的矮桌,桌上摆了温好的酒,霜叶瞧辛夷似乎对这酒感兴趣,低声凑近了辛夷道:
“小姐,奴婢方才来之前便打听过了,玉白的汝瓷酒壶里,都是鹤年贡酒,较温和,小姐您可小酌几杯解解乏。”
说着,霜叶捧了小巧的玉杯,先倒了一些递与辛夷,她尝一口,倒的确醇厚,也无辛辣之感。
约摸是有些舒坦,辛夷便喝了好些,待席上一曲舞毕,竟已是五杯下肚;倒也称不上醉了,只是微醺,辛夷眼帘扑闪了几下,最终还是决意出去走走,吹吹冷风缓一缓。
霜叶方才扶着辛夷起身,周遭的人便纷纷投来目光,其中尤以元贞和元憬的最为热切,辛夷远远地朝太子颔首示意,随后便退了出去。
现下是酉时,外面夜幕降临,已经有丝丝凉意了,霜叶随辛夷一道儿晃了两圈,最后去了殿阁旁侧的园子。那园子不小,还有个湖,湖中央搭建了个凉亭,除去来往的宫人,很是寂静。
辛夷起初是站在湖边看了会儿夜色下的荷花,虽说开的不如御花园里的,但也是极好看的,偶尔还有鲤儿跃出水面去咬那荷花的花瓣儿。
不多时,湖面上却忽然凭空落下一滴雨,荡出涟漪,随后一滴接一滴,密密麻麻地落到原本平静的湖面上。
霜叶便赶紧同辛夷一起去旁边的凉亭避一避,雨下的倒也不大,只是等会儿还有一场正宴,辛夷只怕污了罗裙,失了礼数和仪态可不好。
只是方才喝了些小酒,如今坐在凉亭内的美人靠上,听着旁侧的雨声,再看着檐下的雨帘,竟有些昏昏欲睡。
霜叶心思在宫里要谨慎,谢了辛夷的好意,仍是站着。她思来想去,算算时间,前宴要不了多久就要结束,届时万一雨大起来,可怎么去三清殿参加正宴呢?于是这便开口同辛夷道:
“小姐,您在此处稍作休息,奴婢去偏殿找掌事宫人要个披风和纸伞,便是一会儿雨停了,您也能挡挡寒凉之气。”
辛夷点了点头,霜叶随即便转身离去。
身旁没了人,辛夷更是觉得越发的疲倦了,她心思闭眼假寐稍许,便是来人了,她睡得浅也能瞬间醒来的。
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人撑了伞来,踏上凉亭内的青石阶上,脚上云纹缎面的锦靴上,履下已经沾了些亭外的潮湿。
元憬是抛了书言出来的,方才自打辛夷出了保和殿,他心中便许多不安,眼瞅着那个余家小公子也略有外出之意却被他那未过门的妻子频频绊住,他心里竟生出许多畅快,便不管不顾地拿了伞出来,不多时就看到凉亭内倚栏小憩的小姑娘,身旁竟连一个婢女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