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乖戾世子的心头好(135)
——自说自话的疯子。
辛夷懒得理他,方才抬脚,身后那人已经急急地冲过来,拽住了辛夷的衣袖。她下意识挣扎,霜叶亦是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大庭广众的,这姓余的竟敢!
“你出不去的,这阁楼先前是宋蔚手下的东西,如今全都是我的了,只要我一声令下,门口立刻就会有人拦住你,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敢放你出去。”
“姐姐若是不想闹大,还是委屈些,应了洛安的请求吧。洛安不求旁的,也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他语气出奇的温软,但这温软之下,又透着丝丝缕缕的胁迫。
辛夷转头看向四周,这才发现二楼不知何时已经没了人烟,各个房间房门紧闭,一楼再是热闹,却无人上来。
她猛地抬手挣脱了余洛安的桎梏,语气带着锋芒毕露的冷厉。
“不想闹大?你以为我怕你?余大人今日所为,就是我闹大了,对簿公堂,也是你失礼在先,便是圣上再对你另眼相看,也难保你众目睽睽下对高门女眷逾距之罪!”
“我是已有婚约之人,就算因着冲突被人指指点点,被编排说和外男纠缠不清;只要元憬相信我的清白,我又何愁因为名声嫁不出去?倒是余大人,届时被太子一党抓住把柄众口铄金,只怕官职难保。”
她极冷静,逻辑缜密、吐字清晰,咄咄逼人地,竟说得余洛安哑口无言,一腔心里话堵在胸口却说不出,少倾就憋得面红耳赤,眼神复杂。
“不是……我并非想辱姐姐名声,只是心中难过,又正好遇见了,想和你说两句话。日后山高水长,还不知能否再见……”
“姐姐还记不记得,幼时姐姐给我读话本子,我听了那些生离死别,总是害怕,姐姐就承诺我,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他眸光潋滟着,好像想起来高兴的事,面上多了几分怀念的笑意。
“如今姐姐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我也不过是想同你说说这些往事而已。”
“姐姐年前在淮南之地遇险,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伤过你的人,漕帮秦家、宋家,我都没有放过他们,重邢折磨,替你出气了……”
辛夷起初皱着眉头任他胡言乱语,越听到后来面色就越冷,听闻此处终于讥诮一笑,“既然你这么为我,那你怎么偏偏放过你自己了呢?”
她佯装不解,实则嘲弄,“当年辱我门楣、退我婚约,使我蒙上奇耻大辱的,可不就是余大人你自己嘛?你口口声声说为我,你不知我最恨的就是你吗?你如何不一刀捅死自己,来替我出气?”
“余洛安,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变,自私恶毒,什么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这副嘴脸,我看得恶心。”
余洛安脸色一白,被辛夷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辛夷不欲再纠缠,一把推开近身的余洛安,转身就想走。但对方听了她的羞辱之言,显然还未死心,又伸手去拉扯。
千钧一发之际,辛夷速度极快地拔下头上的金簪,在所有人未曾反应过来时,猛地抬手,刺进余洛安的左肩。
极轻微的“噗呲——”一声,是利刃插/进血肉的声音,余洛安凡人之躯怎么可能受得住,当下就下意识后退一步,皱着眉低低地痛呼一声。
辛夷自然是下了狠劲儿的,这毫不留情的一刺下去,不疼他个半死不活,她辛夷两个字倒着写。
“余大人不识趣,就别怪我对您不客气,我既然敢出手,自然有万全之策应付,余大人尽管去递状子,我奉陪到底。”
辛夷说这话,实则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不过是豁出去了,赌余洛安忌惮尚书府和平南王府,不敢仗皇帝新宠惹是生非罢了。
余洛安捂着左肩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他好似浑然不觉一般,只一双眼睛,满目疮痍地看着辛夷。
辛夷哪可能会心软,举着那支带血的发簪目露凶狠:
“让开!”
余洛安身边的松竹作势还想去拦,却被主子一个眼神制止,他垂下眼睑,好似极其为难一般地开了口:
“松竹,不可对辛家小姐无礼。”
“你传唤那些人,……就说是我的吩咐,令他们都撤了吧。”
“大人——”
松竹自然不解,他知道他家主子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盼到见面的这天,如今还没说上几句话,更别说那辛家小娘子还刺伤了他家大人,怎么就放人走了呢?可他不过质疑地叫了一声,那平日里审问犯人用尽酷刑眼都不眨一下的少卿大人,忽然好像失了全身的力气般,无力地冲他摆了摆手。
“……去吧……”
——他怕再僵持下去,只会更加不好收场。不过没关系,他不急于这一时,有了赐婚又怎么样?就是有朝一日她当真嫁了,只要他有无上的权势,就总能从别人手里把她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