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痛苦不已，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他怒而停下脚步，恨声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们这种凡人的痛苦，有你在时我又有多痛苦，你根本无法理解！”

威廉反身朝霍衍冲去，他手一伸，力量随心而动，胳膊上立马缠绕上一圈圈锐利无形的风刃。

他以手臂作刀，朝霍衍狠狠劈去！

霍衍不闪不避，他抬臂正面挡下，胳膊上立时多出一条深可见骨的新伤。

即使如此，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冷声道：“与我无关。”

威廉神情扭曲，他面上的伤疤因此显得愈发狰狞，恨恨道：“就是你这样的目中无人，最为恶心。”

他的攻击接二连三的落在霍衍的身上，霍衍仍是不闪不避，也不反击。

“原来你就这点水平吗？也不过如此！”见霍衍在他手下变的伤痕累累，威廉也渐渐抛却了恐惧和胆怯，反倒无比的膨胀起来，他狂笑声起，“来啊，来杀了我啊，你不是也想杀了我吗！”

霍衍冷静计算自己身上的伤，大腿一处，腹部一处，胳膊一处……

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思及糖糖那遍及全身，几乎没有完好之处的伤势，对自身的恨意就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即使是受和糖糖一样的伤，霍衍心头对自己的恨意也仍越演越烈，无法形容的万般痛苦也无法减轻半分。

比起威廉和尹离，霍衍要更恨他自己，更生他自己的气。

若非是他的缘故，他的糖糖本不必身受重伤的躺在病床上，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苏醒。

霍衍稳稳站直身体，他毫无抵抗，任由威廉的手穿过他的胸膛。

而后他握住威廉穿过他胸膛的手臂，喃喃自语：“糖糖当时就是这般感觉吗……”

威廉暴跳如雷，他面色铁青：“你他妈就这么看不起我？！我就你在眼前，你又在想谁？”

他简直要气疯，威廉心头一动，全身的力量瞬间汹涌而出，通过手臂大幅度破坏霍衍的身体。

霍衍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微微低头，垂下的发丝遮住他阴郁的双眼。

“不，还是不一样……”

“糖糖会疼，当时他一个人该有多疼……”

愧疚和恨意不断折磨着霍衍自我惩罚，但是不论再怎么折磨自己，霍衍也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

罪魁祸首正是自己的认知，让霍衍无从走出自己给自己划出的牢房。

他握住威廉的胳膊将之拔.出，身上的伤势随之快速自我修复。

霍衍依旧冷淡的话语下多出了几分心灰意冷：“你也没用了。”

“什么？”威廉还没搞懂这句话，情势瞬间逆转。

就像威廉之前所以为的那样，正面交手，他根本不是对手。

他被霍衍踩住背脊，在他脚下像条虫子一样扭曲挣扎。

霍衍握住威廉的一条手臂提起，声音冷酷：“首先从胳膊开始。”

“糖糖受过的伤，你都加倍品尝一遍吧。”

霍衍很懂得分寸，如何折磨人却又不将人弄死，进而无限延长酷刑的过程。

他擅长这个。

空旷的训练场上，威廉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霍衍一寸寸捏断他全身上下二百零六根骨头，待威廉进气多，出气少，只能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地面上时，霍衍才移开了他的脚。

他从威廉身上取下一把小刀，像一名技术高端精密的外科医生一样，一点点划开他的肌肤。

威廉瞳孔涣散，也是经历过战火的人，这会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含糊不清地求饶：“直接……杀……杀了我吧……求你……”

“求你了，我知错了……”

霍衍嗤笑出声：“你想得美。”

姗姗来迟的其他队员看的目瞪口呆。

“什么、什么情况？？是我瞎了吗，那是队长吗？”

“是队长！队长回来了！太好了！”

“可……副队不是说队长牺牲了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明显是副队……呸，不对，他不配再被叫副队，明显是那个垃圾背叛暗害了队长。”

“幸好队长没事！我就说队长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身亡？”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背叛者该死，我也想出口气。”

“害，别说，我也想。”

“要不我们问问队长？”

他们的窃窃私语都飘进了霍衍二人的耳中，本只剩半口气的威廉生生又被气吐了血，“你、你们！我、我待你们……不薄……你们、你们就这样……回报于我？！”

他边往外咳血边断断续续的说完，被背叛抛弃的怒火气的他脑中嗡嗡响。

天道好轮回，昔日选择了背叛的威廉，如今也轮到他被背叛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