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167)
简玉纱不解:“跑了?”
瑞秋说:“姑娘方才与何大夫说话的功夫,他就醒来了,奴婢让他稍等一等,他抹了把脸从塌上跳起来,一张脸像熟了的虾,讪讪说‘太丢人了!告诉你家姑娘,我先回去了,下次得空再来’便溜了,奴婢都来不及差人送他。”
简玉纱:“……”
简玉纱忖量半天,忍不住失笑。
这个陆宁通,真是出其不意,来的冒昧,走的突然。
罢了,倒也省得她跟他解释。
下回去营里跟他解释,至于以女儿身与他私见,还是不见得好。
她如今站在京城风口浪尖儿上,何苦连累了他。
简玉纱打量着今日无事,去了书房里看一看拳谱。
她刚在书房坐下,邓俭忠差人送了一封信来。
阿卑又来信了,他到金陵了,在一处私塾借住。
有了落脚之处,日后简玉纱可以给他寄信了。
简玉纱惦记着何大夫的话,又想着一直是阿卑给她寄信,她出于情理回他一封也无妨,便提笔画了几招拳谱给阿卑,叮嘱他勿忘强健体魄。
身体康健了,病才容易好。
久病终究不是好事,小病拖成大病,往后想治,便是华佗在世也免不了他的苦。
简玉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牙印,浅浅的一道暗色,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有些点眼。
……怕不是属狗的。
封上信,简玉纱便着人寄了出去。
话她已经劝了,若不听,她也没有法子。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人总是要先爱自己,才能好好儿活下去,若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指望着谁去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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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虽是简家下人寄去的驿站,实际上当夜就转送到项天璟案牍上了。
他看着信件上画的小人,嗅着不浓不淡的墨香,心知是简玉纱现画的,嘴边不由自主抿了个笑。
她到底还是记挂他的。
项天璟从卯时与群臣议政到现在,滴米未进,见了信,更无心用膳,但也不大想再看奏折,便提笔,将简玉纱画的小人改了姿势。
原是打拳的几个无脸小人,在项天璟笔下变成了撒娇邀宠的小人,挂着的,还是他那张脸。
项天璟端详着自己画的小人,总觉差了点儿什么,左思右想,着人去后宫拿了嫔妃傅的粉过来,他用大狼毫蘸取了,均匀傅在小人脸上,画上的“他”,脸色果然苍白不少,更显得病弱无辜。
这样传神,简玉纱见了,定要心疼他的。
项天璟看着自己的杰作,忽然悔恨自己怎么编排了个去金陵游学的借口。
真恨不得下一刻就让简玉纱瞧见才好。
他极力按捺,才压下了将信立刻送出去的心思。
寿全福在外边儿伺候着,远远看见项天璟闲散下来了,连忙端了饭进去,小心赔笑:“皇上,您好几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好歹吃一点儿?”
项天璟本没有胃口,不过夫人都给他画小人儿了,必然是疼惜他身子的。
寿全福见项天璟纹丝不动,苦着脸道:“皇上?”
项天璟抬眼一觑:“朕又没说不吃,端去桌上,朕这就去。”
寿全福高高地“诶”了一声,余光瞥见驿站来信,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真盼着这位能进宫。
若真能进宫,便是大业的福分呐。
项天璟离开御案,在饭桌上用膳。
进来朝事繁忙,他第一口饭才咽下去,御书房外又来人了,吏部尚书与兵部尚书求见。
寿全福亲自出去打发人,说:“二位阁老,皇上才进膳,若不是天大的急事,您稍等一等。”
两位尚书自然依诺,寿全福着人搬了凳子给他们坐。
项天璟在御书房里,早就听见动静,他用膳比往常快些,漱了口,便让寿全福将两位阁臣请进来。
他见两人额上满是大汗,给寿全福使了个眼色,寿全福小声吩咐人递上帕子,和两碗冰镇的绿豆汤,又同二位笑说:“咱家还不比皇上心细。”
两位阁臣连忙恭谢皇帝。
项天璟抬手,让他免了虚礼,等两位阁臣喝完了绿豆汤,问道:“可是拟出了去浙江的名单?”
兵部尚书答话:“回皇上,臣等三思过后,还是觉得袁烨做副将最合适。”
项天璟抬眼问二人:“拟定人选也有两日功夫了,威国公府也该知晓,威国公怎么说?”
吏部尚书为难道:“自是不愿的,毕竟袁烨是袁家唯一的嫡子,此役凶险,唯恐……唯恐……”
唯恐国公府无嫡子承袭爵位。
项天璟心中明白,他抬手轻轻敲打着桌面,说:“朕知道了,宣威国公明日觐见。”
寿全福领命,立刻派了人过去打个招呼。
威国公府里,早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