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番外(635)
沛柔原先想调侃他看这一本书总是看不厌,想到前生他去蜀中打仗的事,又觉得有几分不快。
就不想让他再看,面上只是不动声色,把那书随手丢到了桌子上。而后将半个子趴在齐延上,“这样睡不就不挤了?”
沛柔的重量,对齐延来并不算什么,他就伸手揽了她的腰,防着她摔下去。
她把她的脸埋在他膛上,闻着他衣物上的皂荚香。
那一他们从玉炉芳回来,齐延就让茵陈把屋子里所有带香味的东西都收走了,每只是叫人送些新鲜的水果进来。
水果的味道清甜,她闻着不会觉得难受。除此之外,也就是他上的味道了。
同他在一起,即便每耳鬓厮磨,也总觉得时间太短。恨不得一能有二十四个时辰,恨不得他们都什么也不用做,只是这样静静地呆在一起。
沛柔在他膛上躺了一会儿,怕他觉得不舒服,就在一旁坐好。目光落在窗外的空上,有一只蝴蝶风筝高高飞起,笑迎风。
沛柔就笑着对齐延道:“我们来做风筝玩吧。我可会做风筝了。”
齐延只是略微怔愣了一下,就笑着看着她。
沛柔以为他是不相信,就要拉他起来,“你快起来去替我找些竹篾,我今就要大显手。”
齐延就顺势坐起来,又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问她:“你做风筝,是谁教你的?”
“今生周先生教过,不过主要还是前生五哥哥教的。”
“那时候我在翠萼楼里也是无事,想去找你,你又次次都是对我答不理的。就想着做些玩意儿,消磨消磨时间。”
想起她曾经做过的风筝,沛柔颇有几分自得,“我做的风筝可是很珍贵的,轻易不给人。两生也只有三姐姐,瑜娘并嘉娘得过。你想不想要?”
“想不想要倒是其次。”齐延在她面颊上啄了一下,“你先叫声师祖来我听听。”
沛柔半侧过,语带犹疑,“什么师祖?”
齐延便道:“你以为沛声做风筝的手艺是谁教的?”
沛柔瞪大了眼睛,“你还会做风筝?”
“什么叫我还会做风筝。”齐延有几分不满意,“我做的风筝才是最好的呢,有些人都以为我做的风筝是东君寄里卖的了。”
他这样一,沛柔就想起来了。前生在他们成婚第二年的时候,齐延曾经送过她一只风筝的。
只是他那时候忙于闱应试,每连嘉懿堂也不回来,她哪里想得到这居然会是他自己做的。
齐延观望着沛柔的神色,便问她:“可想起来了?那风筝面上的牡丹花还是前一你穿的衣服上绣的纹样。”
“我觉得很好看,也很衬你,下笔就画了这些。你居然一点也不记得。”
那时候她忙于理家,每焦头烂额,衣裳首饰都是织夏安排的,哪里还会记得自己前一穿了什么。
不过,原来他前一世,真的也对自己很用心的吗?
沛柔就问他,“那你做风筝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齐延便道:“时候何氏其实并不许我如寻常人家的孩童一般肆意玩耍,就连放风筝也不是都能的。”
“我原先只有一只风筝,落入了别家,再也没能找回来。何氏正好也不愿我耽于玩乐,就也没有命人再去给我买。”
“她越是不想让我放风筝,我就越是想放,实在没办法,就只好自己找了东西来,每等养娘睡着了,再起来偷偷的做。”
“后来就是熟能生巧,越做越好了。有一年书院里同窗一起去踏青,那时候年纪还,在灞水边一起放风筝,丰之见我的风筝做得好,就跟我学了许久。”
“丰之这子有眼光,若做风筝,连东君寄我也瞧不上,他拜了我为师,我也没收他的束修,他实在是狠赚了一笔。”
“而且没想到他还带出来个没礼貌的徒弟,见了师祖也不问好。”
沛柔就侧过,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就不跟你问好,你能拿我怎么着?”
齐延故意在她耳畔话,又把手轻轻覆在她腹上,“现在就是想怎么着,也不能怎么着了。”
沛柔就脸红起来,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不要这样做父母。”
“他若是喜欢玩,只管玩就是了。人生那么长,为什么那么早就要开始自讨苦吃。我们已经这样努力了,不就是为了他将来能过得更好些么?”
还只有两个月,都没有显怀,自然是什么也摸不到的。齐延收回了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你的这些话我都帮你记着,我倒是要看看,你将来看到孩子淘气会不会生气。”
“我才不会呢。”沛柔反驳他,“我活了两生,都是从幼年开始。无法无是一生,懂事乖巧也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