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番外(601)
有陆氏在,的便不是白那些家长里短的事了,“太子嫔的事,你们听了么?”
她的是闵淳心。
三皇子造反那一已经是腊月二十了,临近年关,今上不想造杀孽,因此只是将他废为了庶人,暂时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年后流放出京。
却忽然出了闵淳心的事。
她被发现在自己寝宫里服毒自尽,留下了一封血书。
血书上,她所服用的毒药,是三皇子通过她母族康平侯府的人给她,想要她下在太子的药里的。
她不愿再做三皇子的傀儡,所以以死明志。
太子之前不过风寒,却许久都没能被治好。
今上的疑心从来很重,忽然出了这件事,今上不免将太子的病也联想了进去,龙颜震怒,直接将三皇子关到了死牢里,准备年后问斩。
“听嘉娘,事发前几,太子嫔一直将自己关在中没有出门,也的确没有见过除了她娘家人以外的人。也许是真有此事?”
也或许没樱闵淳心的生母已逝,闵家满府,已经没有一个人是她的亲人。她恐怕也真是恨毒了闵家的那些自私人。
上一次在东宫见到她,沛柔就觉得她似乎已经了无生趣。却也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命。
这件事一出,康平侯府,只怕也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虽然她从前也不喜欢闵淳心,齐延和她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不免还是唏嘘了许久。
“毕竟是相公的母族,”陆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落个什么下场,也都是闵家人助纣为虐得来的苦果,他们只能自己受着。
赵五娘见气氛有些不对,便笑着道:“年节下的,别这个了。她往后看了一眼,“起来,丰之在做什么呢?”
沛柔就帮着她看了一眼,却原来沛声和齐延在一起,站在桌子两旁,桌上摆着酒壶和一排杯子,不知道又是要做什么。
赵五娘也见了,就皱了眉,“若是生了个像丰之这样的儿子,我往后可怎么过。酒量不好,却还是喝。”
“又不肯跟我分睡,害得我每心翼翼的,有一回他睡着了不老实,差点就踹到了我的肚子。”
沛柔也趁机在赵五娘面前给沛声上眼药,“别是有个这样的儿子了,就是做他的妹妹也够呛的。五嫂记不记得我们时候有一次在灞水边遇见过?”
“那一次他就是从家里逃课出来的,还是想看看松石书院的学子斗诗,我看就是他在学堂的凳子上坐不住,有东西咬他呢。”
赵五娘就冷哼了一声,“若我的儿子敢这样,皮不揭了他的。”
陆氏就埋怨沛柔,“你就别挑拨你五嫂和你五哥了,时候多护着你哥哥,现在倒来唯恐下不乱了。”
沛柔笑吟吟地道:“谁让他时候总是不听我的话。好不容易来了个能叫他听话的人,还不许我抱怨几句了。”
赵五娘就拉了沛柔的手,“走,我去帮你出出气去。”
沛柔也就顺势笑着站起来,“待会儿再来和大嫂话。”
沛柔扶着赵五娘往沛声和齐延在的西里间去,她们才刚站起来走了几步,沛声看了她们一眼,就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齐延倒是半步也没有退,一只手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边的松哥儿,笑着看着他们。
赵五娘就笑着回头和沛柔道:“你相公倒是好胆色。是不是你平时待他太温柔了?”
“温柔?也没有吧。”沛柔摇了摇头,“他就是傻大胆,什么事都先做了再,大不了跪下跟我认错嘛。”
赵五娘就忍不住用手帕掩着嘴笑了一阵。
待走到沛声和齐延跟前,她就露出了从前在沛柔跟前那种冷艳的神色。她一开口,沛柔恍惚间都觉得沛声甚至抖了抖。
“徐丰之,我劝你还是少喝些吧。就你那点酒量,连我都比不过,今是除夕,新年第一夜你就想睡在地上不成?”
沛柔看了一眼齐延,见他和松哥儿一大一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赵五娘教训沛声,便也开了口,“齐元放,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好端赌摆了这么多杯子出来。”
沛柔仔细地看了看,齐延面前的杯子都已经空了,沛声却还剩下一大半。
齐延就一派光风霁月的样子,“哦,也没什么,丰之兄想和我比一比酒量。我已喝完了,他却还剩了一半。”
赵五娘眯了眯眼,“徐丰之,你真有出息啊。”
正当沛柔以为赵五娘要继续数落沛声的时候,她却忽然又道:“我们不过是拿你们俩开开玩笑,你们夫妻俩倒好,巴不得我把丰之收拾了似的。”
“这样来,我们丰之还有几分可怜。”
她拿起酒杯闻了闻,做出夸张的神色来,“大嫂酿的金风露?一年也不过得了几壶,居然被你们用来打赌这样糟践,真是暴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