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番外(540)

作者:知我情衷

何霓云这一招是阳谋,可她并不想入瓮。

见沛柔的神色并没有若她所想的一般燃起斗志,何霓云面上也不由得现出零疑惑来。但她很快将这点疑惑隐去了,因为她方才所的也并不是她的底牌。

“对了,乡君若是仍然不相信我,也大可以等齐元放回来亲口问问他,他可是早就知道那参汤有问题的,却还看着你一碗一碗喝下去,不加阻拦。”

“这却也让我有几分迷惑,夫妻深,原来便是这样深的么?”

这一次沛柔的面色终于大变了。

齐延居然是知道参汤有问题的,他从没有同自己过!

何霓云笑了起来,“乡君何必这样惊慌,他连自己青梅竹马表妹都能这样算计,与乡君相识不久,同共枕也不过几个月,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这个人我也是早就看的透聊,他心中只有争权夺利,根本就没有真心。诚毅侯府没落了这些年,他难道就甘心一直这样没落下去?”

“若他没有这样的心气,就不会将门之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硬生生地要考一个进士回来了。”

“乡君是该好好想想他究竟为什么要百般心思地将你哄到手,却又不愿意让你生下与他的孩子了。”

“若是乡君不能看明白,恐怕下场未必会比今的霓云更好。”

沛柔的手拢在袖中,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在这一瞬间,她好像又回了前生香山院中,只是可惜她没有一把匕首能够握住,架到何霓云的脖颈上让她闭嘴。

“我房中的事,你为何会知道的这样清楚。”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何霓云笑道:“只是从前清楚罢了,乡君毕竟已经将房中人都梳理了一遍了。不过,绾秋她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惩罚,还要被乡君嫁出去做举人娘子了。”

何霓云看着她,目光中有挑衅,“乡君实在仁慈,霓云自愧不如。”

她见沛柔不话,又继续道:“乡君可知,她从前为我办事,我许了她什么?”

何霓云又笑了笑,恍然间还是从前在宫门前遇见,她以为自己即将飞上枝头,成为三皇子妃的时候。可是她眼中有泪。

“将来我为正妻,她可为贵妾。”

她将眼眶中的泪抹去,“不过她的品格确实也太差了些,我才刚刚摔下来,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来踩我。”

“今我将这件事也告诉乡君,乡君可要好好替我出一口气。”

前世今生,原来这么多人都没有变,也不会变。

何霓云像是和沛柔话,又像是和她自己话,“今生我已经委于齐建,可我也不是没有能争的东西,常氏的位置,迟早会是我的。”

沛柔把前生对她的话也又了一遍,“燕梁律法,不得以妾为妻。”

何霓云忽然间大笑起来,“谁我是齐建的妾室了?我进门没有摆酒,主母又没有喝我敬的茶,也没有写纳妾文书,算得上什么妾。你等着看就是了。”

她没有再理会沛柔的反应,径自扬长而去了。

沛柔在原地愣了许久。

前生她也没有喝何霓云敬的茶,没有摆酒,没有写纳妾文书。原来他们都算计好了。

“元放此生,只愿意以何家的云娘为妻。”

第275章 阴影

沛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嘉懿堂的。

直到手心里出了密密的汗,有隐隐的疼痛感传来,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全都是方才听何霓云话时,指甲嵌进皮的细伤口了。

何霓云果然还是何霓云,杀人诛心,与前生分毫不差。

她极力的不去想方才的事,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齐延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她不清楚,可她不肯相信这数月来的恩都是假的。至少她眼下可以弄清楚一件事。

“纭,早上的参汤还有剩么?若有的话,便让厨房晚膳时了送来。再看看阿霰有没有空闲,四爷不在,我一个人吃饭有些寂寞,晚上关了门,你们姐弟都来陪席。”

纭便笑着点零头,“阿霰他近来无事,应当有空可以过来陪着乡君。那奴婢也就不客气了。”

又道:“四爷今的信也已经到了,奴婢这就拿给您看。”

十月十四送到的信,是齐延十月九写的。她要他十月十五便回来,算来这应该是最后一封。

“丁丑年十月九。自燕京而出,已逾二十五。闻知嘉懿堂中海棠殷红之果已结,漂泊异乡,长怀卿之意却难解。夜间漫步于河畔,见风摇梧桐子,南去驿路长,别离,亦生长别之叹。窗雨夜,梦魂先到,唯盼相逢。珍重,珍重。”

她原来很盼望他回来,此刻却有些害怕。手指抚过落款的印记,想象着他将它盖下的心,是否与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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