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番外(520)
齐延就忍着笑问她,“那你去不去?明庆王世子妃是去的。”
沛柔咬牙切齿地道:“当然去!”
齐延就一路大笑着同她回了松鹤堂。
第二一早,沛柔就与齐延一起骑马往灞水码头去。
这时虽然还是清晨,水面上的雾气也没有散尽,可码头上迎来送往,已经十分忙碌,一派欣欣向荣。
等到了码头上,沛柔下了马,才突然想起来问齐延,“世子妃不是想去看看香山红叶的么?怎么想起来到灞水上行船?”
齐延一边护着她,以防她被来去匆匆的船工撞到,一边道:“验之他们在世子婚宴之后便去了香山,昨方回。至于灞水行船,却是我的主意。”
“一来灞水广阔壮丽,我们要坐的船也非一般的游船,你应当也是没有坐过的。二来么,我们也并不只是坐船,特意让你穿了胡服出来,待会儿带你去山间游玩。”
同齐延成婚之后,她渐渐地又养成了前生那种万事不心的心态,总归齐延带她出来,总会将事都安排好的。
她就和齐延点零头,和他一起上了一艘中等大的沙船。
沙船底平,方头方尾,多桅多帆,甲板上却很宽敞。想来若是夜间他们在此留宿,坐在甲板上观银潢之影,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前生沛柔时,曾经被父亲带着坐过一次沙船,后来就时常想着。但那时候定国公总不在家,她渐渐地也就忘了。
如今倒是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沛柔正在甲板上好奇地四处观望,就听见齐延对着船下的人大声话,“验之,今你可是迟了,若是再迟些,今恐怕就不能出发了。”
燕梁对船只的管控很严,想要在燕梁各条河流中航行的船只,都要提前和官府报备,定好出航的时间才是。
沛柔就连忙在齐延边站好,做出端庄的样子来,望着船下的人微笑。齐延看了她一眼,朝着她做了个促狭的表。
明庆王世子景理回头将马车上的世子妃扶下来,一边道:“我家夫人不比乡君会骑马,自然来的没有你们快。”
难怪今早晨齐延一反常态的有些急躁,想要她动作快些,原来是还和个孩子似的与景理争胜。
她就嗔怪地看了齐延一样。
齐延望着她笑了笑,一手别在后,姿笔直,等着景理与絮娘上船。
絮娘上了船,就和沛柔相互行了礼,携手话。此时沙船已经开始在灞水中航行,两边的景色慢慢向后退去。
絮娘是淮安谢家出,是诗书传家的大族。
这样的人家,都信服“女子当以贞静为要”,自然是不可能像沛柔和瑜娘一般学骑马的,更遑论在街市上骑马了。
为了今出门方便,絮娘也同沛柔一样穿了胡服,不过她倒是有些不习惯,“沛娘你穿这胡服倒是十分英气,头发也生的好,只这样随意绾起,也觉得好看。”
今齐延骗她她们要迟了,又到底是要见客,不能太失礼,沛柔就让织夏给自己简单地绾了个朝云近香髻,左右两边各用了一只点翠草虫金簪。
耳饰也只选了一对极的点翠累丝流苏耳环。
“絮娘姐姐是江南人士,穿不惯胡服也是有的。难得做这样的打扮,叫人耳目一新。”
她话音刚落,齐延便笑道:“别光顾着话了,也看一看灞水上的景色才是。”景理也朝着絮娘招手。
沛柔就笑了笑,松了手,站到了齐延边去。
此时已经过了辰正,水面上的雾气渐渐散开了。今气不错,红悬挂于中之上,令灞水千里水面,都泛起了粼粼波光。
“与灞水一比,金水湖便又算不得什么了。等晚上我们回来,就在船上过夜,好不好?”
沛柔好不容易才把落在远处千帆之上的目光收回来,看着她眷恋了多年的少年,“好,我都听你的。”
齐延就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装的这样乖巧。嘴上都听我的,还不是因为我的话合了你的意。”
沛柔不以为然,“那是自然的了。你的话若是不合我心意,我为何要听你的。”
齐延就站在她背后,将她圈在怀中,他的手就放在沛柔的手上。
“是,你的都对,此后我一生要做的事,也只有揣摩你的心意罢了。”
甲板之上还有别人,沛柔有些不好意思,就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别闹,有人看着呢。”
齐延却没有理会她,反而将下巴搁在了她肩头,“有谁看着?你回过头去看看,验之夫妇又在做什么。”
沛柔从善如流,回过头看了一眼,而后立刻红着脸转了回来。
景理与絮娘站在甲板另一侧,景理也站在絮娘后,搂着她的腰,在她耳畔话,瞧着便要亲上絮娘的面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