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慢慢的转过身，“老祖，您有在意的人吗？有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吗？如果可以选择，你还会选择投生在王家吗？”

止阿没想到云歌会提出一连串的问题来，而这些问题是他漫长岁月里从来没想过的。一时间愣住了，仔细一想，才发现这几个问题他只能回答上来第一个，他的确有在意的人，他的双生弟弟止桑，孤独的岁月太漫长，他的生活好像就剩下一个目标就是弟弟了。

“我有在意的人，我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可以选择，我绝对不会再投生在王家这样的人家。”云歌没等他回答，她也知道他无法回答，也不会回答，她坚决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么坚决的答案让止阿陷入沉默。

第605章 他是伤魂

止阿的沉默并没有让云歌就此打住，她知道这次机会难得，她没想到止阿会出来见自己，话题也是他提起的，所以也不等他说什么继续道。

“咒语出自玄术，玄术博大精深，而王家放着玄术不学，却费力的把玄术最黑暗的一部分提出来修炼。听姑娘说，不单单是神隐族，其他的地方也不允许修炼咒语的人存在，而我也知道为何王家城封闭从来不跟外界来往，因为他们不希望我们存在，没有人欢迎我们。老祖，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与其花那么大的代价研究世人厌恶的存在，为何不把这心思用来研究玄术呢？有咒语天赋的人，修炼玄术也不是很难吧？而且王家只有极少的人有这个天赋能把咒语修炼的很强，那么多人就没有其他天赋了吗？除了咒语王家人就没有其他出路了吗？为何一个家族要故步自封到这种程度呢？甚至让王家子孙正大光明的在阳光下生活的机会都没有。”

云歌这番话让止阿的内心震惊了，这些问题别说他了，就是王家历任先祖也没考虑过吧？

出生就在王家，王家人都修炼咒语，这好像就是应该的，自然而然的就学了。没有人想王家为何要修炼人人厌弃的咒语。修炼天赋不好的人直接就被放弃了，他们自己也会放弃自己，所以王家很少有在其他方面优秀的子孙出现，特别是在止桑出事后，他如今一把年纪了，王家居然没有一人比他强。

现在想来主要的原因就是故步自封，子孙从小就没见识过外面，他们很难有些其他的雄心壮志，从小就觉得就该学咒语，没有天分就是废材，他们也不会想着往其他方面努力。

“我们旁系没有资格知道先祖的事，从小我就纳闷，王家先祖为何要修炼咒语呢？明知道不受欢迎，甚至只要一露面就会被群起攻之，还让后世子孙必须学，甚至不惜让王家与世隔绝？老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云歌一脸真诚的道。

止阿很认真的看着云歌，“孩子，你很有想法。”

“逼出来的而已，从爹娘被逼死，哥哥被逼的逃离，我就对王家所做的一切都很鄙视。两年前，要给我们兄妹烙印奴印就是为了去跟某个家族交还什么吧，别说世人厌弃王家，身为王家人我也厌弃王家，一个把自己子孙都能送给其他家族当奴隶的家族，怎么可能得到世人的尊重？连我们自己都厌弃的自己又凭什么让人喜欢？”云歌这句话已经是质问了。

止阿的心被震撼了，一个小姑娘都想到的事情，他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从来都没想过。

那么，王家还有其他人这样想过吗？是不是旁系一直都用这么鄙视的心里看待嫡系呢？这样下去，在自己归天之后，王家还能存在多久？

一鼓作气把自己想传达给止阿的思想都说出来后，云歌施礼道，“老祖，今天我有些不冷静，说了这么多，要是哪里不对老祖请见谅。”

“敢想敢说，你是个很有性格的孩子。”止阿叹口气。

“老祖不怪罪，巧云就很知足了，我要去给姑娘烧煮茶水，这就退下了。”云歌又施了一礼后转身往厨房走去。

这里的厨房其实设施很齐全，完全可以自己做饭吃，可惜啊，学什么都觉得很容易的云歌，偏偏对厨艺一窍不通。

也幸好来这里不用做饭，否则她怎么办？王巧云是会做饭的，而且做的还很不错，并她爹娘死后家里的饭就是她做。

烧好水给万想儿沏好茶送去，从窗户看去，止阿居然还站在刚才他们说话的地方，负手而立的看着下面。

万想儿对云歌竖了个大拇哥，意思是你真厉害，敢跟那老头这么说话，而且说的都是戳心窝子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都提云歌捏了一把冷汗。

云歌耸耸肩，想要给万想儿解决后顾之忧，就要解决了止阿让后世子孙学习咒语的心思，还要解决了那个王耀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