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跪下,叫爹(38)
“你大母好吗?我老嫂子又如何了?”他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
“有劳伯父挂念了,有苏阿兄照扶,家里一切都好。”程玉微微一笑,敛身行礼,神态举止很是从容。
“那就好,钰儿,我和你阿父结义,你和阿勋自幼订亲,咱们本是一家人,阿啄是你兄弟,若有什么难处,你千万不要客气,跟他直说就是……”苏冼仔细叮嘱,粗犷面上布满诚挚,完全能看出他的真心,不过,好似想起什么,他不由自主的往大案方向描了一眼,微微拧起眉头。
握拳轻咳一声,他转头瞪眼斥儿子,“阿啄,你看看你,当真不懂事,好端端的,你把你楚家阿妹带出来做甚?近来天旱,匪乱四起,钰儿一个姑娘家,你到不怕有谁冲撞了她?”
且,刚收着太原郡的信儿,营救楚兄弟之事困难重重,眼瞧要不好……当然,他肯定是不会放弃,但,终归,两座城他不会给。
一点儿商量都没有!
拒绝陆邦开出的条件,坚决不拿城池换俘,苏冼自认没错,但,前脚刚下决心,后脚‘苦主’女儿来了,他……
心里真有点儿虚的慌!
“呵呵,呵呵,钰儿啊……”搭肩搓手,苏冼憨笑,眼神一剜一剜的瞄着案后放信儿的地方,不知该不该把实际情况告诉‘大侄女’。
按理不该瞒着,可他……有点怕女人哭,万一像义母似的,动辄抱大腿坐地嚎啕,那架式,他真是承受不住。
“阿父,说起天旱,此回我带钰娘前回来,就是因为此事。”一旁,苏啄突然开口。
“啊,什么意思?”苏冼怔住,没反应过来。
苏啄没问答,而是郑重反问他,“阿父,近来旱情怎样?可有所缓解?”
“这……”苏冼沉声,粗犷面容皱成一团,他咂舌叹道:“唉,越来越严重了,天不下雨,仅靠百姓肩抗背挑,恐怕……”今秋要减产一半以上。
甚至更多!
百姓们要难了。
“老天已有半年多未曾落雨,天下大旱,此为灾荒,然则,不拘吏记还是野传,大旱则蝗,蝗虐而涝,涝后则疫,素来相生相伴……”程玉出声,翩然至苏冼面前,她慎重道:“苏伯父,此旱灾非一时之患,许长久之难,您要谨慎啊。”
好几年都不会消停呢。
“啊?钰儿,你,你的意思是……”旱了还不算完吗?苏冼瞠目。
“苏伯父,您饱读诗书,我之言是否有理?应该知道的。”程玉叹息。
“……唉。”苏冼沉默,半晌,长长嘘出口气,“老百姓苦了啊!”
他家大业大,哪怕养着私军,麾下将士无数,三、五年的灾荒都饿不着他,且,此一回旱灾范围很广,波及了周围七、八个郡,诸候忙着安民振灾,谁都不会闹事,对苏家影响不大,可是那些老百姓们,尤其是家资不丰的,恐怕真是灭顶之灾了。
卖儿卖女都活不下来啊。
苏冼满心不忍。
“天无绝人之路,旱灾不可免,却总能缓,钰娘颖悟绝伦,乃苍天赐下怜悯众生之人。”苏啄开口,一把拽住苏冼的袖子,激动的脸色绯红,“阿父,我这回带她来见你,就是想救百姓啊。”
“救百姓?”苏冼疑惑,目光转向程玉看了片刻,又皱眉回望仿佛情绪不太正常的儿子,犹豫问道:“你说钰儿吗?”
她救百姓?咋救啊?苍天赐下什么的……她会求雨吗?
“对,就是钰娘,她是上天赐下来的,是仙人临世,阿父,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像她这样聪慧的人……”一改往日清冷形象,苏啄慷慨激昂,滔滔不绝。
把个程玉给肉麻的啊,感觉身子酥酥的,头发根根倒竖!
【那句话说的真对,男孩子确实要富养,见识太少就容易被骗,否则,大玉,你看看苏啄,多血淋淋的例子啊,你拿出那点东西,什么筒车曲辕犁……区区试水之物罢了,他就让你糊弄的仿佛面对孔圣转世,而且,你信不信,他之所以是眼下这态度,肯定跟你上回跟他‘谈心’有关,说真的,你不过给他灌了碗鸡汤而已,他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都快成你迷弟了,还是见识的少啊!】狗子愤慨着,尾巴都炸起来了。
【呃……溜儿,虽然我觉得你在‘内涵’我,但是,我还是接受你的观点。】程玉迟疑片刻,默默点了头。
确实,她从来没想过,苏啄居然这样‘崇拜’她,好好一个‘知识份子’,贵族少年,都开始信‘仙人临世’的谣言了?
要知道,初次见他时,那还是个慵懒清冷的美少年,还不到一个月呢,怎么变得这么快?
筒车和犁辕犁什么的,虽然是广大劳动人民的智慧,传承千年未被代替,但说白不过农具罢了,她用来试水的东西,居然能打出‘王炸’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