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跪下,叫爹(17)
“钰儿啊,你近来是怎么了?手段那般狠戾,做的有些过了啊。”坐到女儿身边,拉手揽肩,袁夫人语气柔和,一脸慈祥,生怕刺激了她,“咱们刚回来的时候,你说让娘收回管家权,娘答应了,你磨着想管事,娘也同意了……”
“你不是跟娘保证过,收权的时候,凡事要跟娘商量,行事要缓合吗?怎地突然行了雷霆之风,杀了那许多人?”
【我擦!不好,袁夫人怀疑你了!大玉,你要掉马甲!完啦,完啦!!】识海里,狗子一跳三丈高,耳朵毛都竖起来了。
【完个X,你看你那点出息!】程玉冲狗子翻白眼,笑斥一声,她侧过头不正眼瞧袁夫人,小声哼道:“我本来没想大开杀戒的,可是那些仆从,那些管事……哼,看看他们那嘴脸,根本没把我当正经主子,作假唬弄都是好的,还有人敢当面跟我叫嚣?我不杀他们,难道留着过年?”
“钰儿,娘没说不能杀他们,不过,这对你名声不好!”袁夫人叹气。
早早经历过大靖灭国那会儿的乱相,无论是袁夫人还是楚钰,都不是什么纯白的小兔儿,尤其是楚元畅乍离家,还未成名那些年,孙老太太,袁夫人,包括楚钰,都是‘刀光剑影’里练出来的,俱都‘身经百战’。
乡野地方,蛮夫悍妇多如牛毛,楚家没个壮年男丁,一窝妇孺要是不‘勇武’,根本撑不到楚元畅有出息。
早让人捆着卖了!
别的不说,旱天争水浇田的时候,七、八岁的楚钰都挥舞着锄头,生刨了两个欺他家无人的村民脑袋呢!
所以,杀人不杀人的,袁夫人真不在乎,她顾及的,无非是女儿的名声,毕竟,楚家富贵了,跟早年大有不同!
“名声不名声的,有什么重要,娘你这辈子被名声害的还不够吗?”本来别别扭扭的,像是闹脾气的模样,可听见‘名声’两个字,程玉突然变了脸,猛地站起身,她甩开袁夫人的手,直眉怒目,“娘,明明你是阿父的妻子,可就为了个‘孝’字,阿父把你撇下二十年,咱们受了多少苦?”
“你粗布麻衣,天天服侍大母跟前的时候,人家姣夫人和郑夫人乘肥衣轻,一掷千金,你挥汗如雨跟人争水争肥的时候,那些个妾室婢女轻歌美酒,列鼎而食……娘,你才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这太不公平了!”
程玉高声,眼中似有烈火,“前两天,我再大母那里听阿琼跟她说话,阿琼说,她额间坠的明珠,是四岁生辰的时候,阿父打了胜仗送她的,娘,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年,阿兄病重不治而死,他就是缺了颗好参!”
“我阿兄,他,他……但凡他还活着,我哪用管旁人叫大兄?”
“阿琏的事,那是意外,怪不得谁!你阿父是给了咱们足够的银钱,是买得起参的……”袁夫人脸色苍白,艰难开口。
“但是路途太远了对不对?清明乡避县远城,我们赶着马车,鞋底磨烂都找不着好大夫,买不着好参,如果那会儿,我们是在春城,是在将军府,娘,阿兄会没吗?”程玉怒声,“楚瑚不过是膝盖磕破皮,就有府医手捧药膏,紧赶慢赶的给他医治,可我阿兄呢?他生生熬死了啊!”
“都是他的孩子,凭什么天差地别?”她浑身颤抖,喊出客户半辈子的怨恨,“楚琼、楚玫华服美裳,身边仆从成群,我呢?我三岁赶鸡,五岁放羊,七岁下地,八岁就背上人命,上灶下田,手心都磨硬了……穿着凌罗都能刮出口子来,这公平吗?”
“阿娘,你是他的嫡妻,我是他的嫡女啊!”
都是姓楚的,他们能做太子,当公主,她就被亲生阿父踢下车,敌营苦熬十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过的胆颤心惊,一月出头没了娘,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没活过两年?
凭什么?
“钰儿,你阿父那时刚刚遇见苏太守,他,他未曾出头,接不得我们……”袁夫人哽住。
程玉冷笑,眼眶通红,“未曾出头?呵呵,我和楚琼同年,四岁阿父就送她明珠。”
“这,这……你阿父不是来接我们了吗?他没忘了我们!”袁夫人喃喃,不知想说服女儿,还是说服自己?
“接我们?那是他情愿吗?不是清明乡归了太原郡,他迫不得已!而且,娘,要是此回没遇着意外,他不曾被太原人俘虏,你说,他会怎么对我们?”程玉一脸讽刺,“他会让姣夫人把管家权给你吗?我和他眼底下长大的楚琼和楚玫相比,他会对我有一丝怜惜吗?有成年长子和懵懂幼子承欢膝下,他能想起我阿兄吗?”
“甚至,娘,都不说阿父了,此一回,但凡楚璧跟回来了,你觉得姣夫人会如此顺从?那些个妾室婢女会老老实实,任我摆布?”骤然抬头,程玉郑重看向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