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跪下,叫爹(160)
少爷卧床不起,老爷说两句话老脸腊黄,他心中一凛,言语越发谨慎,“少奶奶品行纯良,她敬重老爷太太,把您们当亲爹娘,这才受不住一句‘不孝顺’……老爷,如今时局混乱,风雨飘摇,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此一回,庶脉得罪关大帅,和春堂因此受了连累,看似咱们倒霉,但,你换个角度想,这又何尝不是个机会呢?”
“老奴知道,您看不上关大帅,觉得他土匪出身,有辱斯文,少爷又是大
作家,更加不屑和武夫结交,但,老爷啊,咱是做买卖的人,背后没靠山本就难熬,更何况是眼下这光景?少奶奶能屈尊降贵,关大帅也愿意借台阶下来,您,您就……”妥协吧!
往年,皇帝爷爷临朝,您家几辈御医,官威赫赫,能护住和春堂,但如今是民国了,您都被大总统轰回来了,还排什么官架子?老太爷——您亲爹曾经官居太医院院正啊,那是五品的大官,比您威风多了,不照样能跟地方势力打好交道,怎么就您这么傲呢?
也就是搭着人家关大帅讲规矩,否则,就凭这个手里有枪,便能掌握一切的世道,您那么里外里瞧不起人家,人家早就把你灭口了!
谁跟你和和气气的谈收服啊!
许至忠苦口婆心。
许元章哑口无言。
不管心多高,气多傲,时事就是比人强,程玉远去青县采购之后,感觉身体好了些,许元章不是没拉下脸来求见过关渠,然而,人家根本不搭理他,秘书口口声声说:大帅交代,赔补一事,交给交许家少奶奶,无需多谈……
他是连人都见不着的!
见不着人,求不了情,儿媳妇态度断然,就是没秘方,许元章是血没招儿,“至忠,我不是不信任玉娘,只是一时气恼了,不过误言几句,没有指责她的意思,可你瞧她那架势,甩袖就走,半点委屈受不得,哪有当人儿媳的样子……”
絮絮诉苦,他开始服软了。
“哎呦,老爷,少奶奶年轻气盛,受不得委屈是难免的,您是长辈,哪有跟晚辈计较的道理,无妨无妨,老奴去跟少奶奶说,肯定让她来给您磕头道歉。”许至忠也是机灵,老爷有气往下爬,他自然要给架梯子,好话先说着,至于做不做得到?
日后在说。
“本事没见多少,脾气到是大。”许元章冷哼一声,“我到要见见,她拿个土老巴子的土方,能配出什么千金好药!”
“那肯定是不如咱们和春堂秘药的,只是那伙儿匪兵没见识,配不上用咱们的好东西。”许至忠赶紧奉承,连声贬低关家军。
许元章终于觉得舒服了些,面色微微缓合,他满意的挥挥手,“行了,至忠,你说的对,我个当公爹的,是不好跟
儿媳妇计较,你去跟她说一声,让她好生做事,该怎样就怎样吧!”
说了明儿要去大帅府,那就赶紧的,别耽误!
“是,老爷。”许至忠连连应声,频频点头,伸手抹了把汗,心是暗讨:老爷啊,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既没少奶奶果决,偏又事多,往事不觉得,如今想想,还真是挺讨厌的。
——
甩袖子离开书房,程玉头都没回,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走了。
毕竟,青县一行,五万大洋的药钱花光,许家已经接近破产边缘,在拿不出第二份钱来搞事,只能选择顺从她,配她的白药,而这方子握她手里,除她之外谁都没有,她还怕什么?
早早晚晚的,许家要求她出面。
她只需坐等就是。
怼了许元章,心情愉悦下,程玉觉得脚都没那么疼了,扶楼梯上台阶,回到卧室里,她先换了软底鞋,又好生洗漱一番,洗下满身风沙,泡了个美美的热水澡,感觉身体没那么疲惫了,才随手捡了个常服换上,准备出去吃饭。
火车上那三天就没太吃好,回家又吵了那么久的架,程玉是真的饿了。
伸手打开门,她刚想往出走,突然间,余光一扫,就见走廊不远处,许太太正掐着腰,站许令则卧室的门口沫横飞,指手画脚的斥责着什么……
“姓李的,好个不懂事的小蹄子,你是哪里来的丧门星?当真要了我的命!你不过是我儿子养的外室,不知从哪个花门里出来的,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笨手笨脚的,连端水都端不好吗?生生往人身上撒?”
“我告诉你,你别看令则瘫痪治不了你,便想要欺负他。有我这个当娘的在,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我儿子不过虎落平阳罢了,他早晚能好起来的!哪怕好不了,你一个外室进门的,愿意遵你,你是姨太太,不想承认的话,你又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