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来送文件的。”苏卡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说话都不利索。

“别怕，他们都是来送东西的。”侍者见怪不怪，示意他看前面。

衣香鬓影，俊男靓女，青春洋溢的笑容，融在暖金色的水晶吊灯下。

这些男男女女们，来的时候谁还是不只可爱拘谨的小兔子？

只要拿到好处，下一次就更加欲罢不能。

苏卡抱紧文件：为什么有些怪怪的？

这时，又过来一位黑领结侍者，“都这时候了，还有爱丽丝来？”

“迟到的，才是最好的。”绿领结侍者冲他笑，“怎么？你要出去，还有客人？”

这里的侍者，由领结的颜□□分服务对象，服务客人的是红领结，服务爱丽丝的是绿领结，服务大人物的是黑领结。

“大人物的秘书，来一下就走。”黑领结不似他爱笑，有点阴冷。

绿领结依旧热情，侧身目光停在苏卡身上，“如果有需要，还请不要忘记我们。”

爱丽丝们的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因此绿、红、黑领结多有合作，如果能推成一位爱丽丝，那是会赚到大好处的。曾经有人，拿过爱丽丝的百万好处费。

这里是充满权利腐烂味道的，醉人销金窟。

苏卡跟着他，越往里走越觉得迷糊。

楼上，随处可见肆意调笑的男女，随便撞开一间房门，就掩进昏暗里。

“你好，我叫苏卡，我是给迟总送重要文件的。”情况太过诡异，苏卡不得不认真解释。

绿领结是接触不到来宾名单的，笑得讽刺，“这要看你的本事咯。”

“哈？”苏卡觉得脖子上顶了个豆腐。

“别装傻，如果你真的有想法，我倒是可以帮你。”绿领结冲他做个点钞的手势。

苏卡猛鱼摇头，表示我傻，“你听我说，我是迟总的助理，是来给他送东西的。”

绿领结摊手，这种把戏早被玩儿烂了，正是因为有这种不要脸的小明星，他们才三分，接触客人的绝对不接触爱丽丝，接触爱丽丝的，连宾客名单都不知道。

“你就站在这儿好好想吧，有想法了，楼下找我，我给你安排。”绿领结没点出什么油水，不耐烦地走了，下面肯下血本的小妖精多得是，不过看你脸质量好。

苏卡彻底傻了，这地儿一看就不正经儿，难以想象迟渡来这里干嘛？

他顺着二楼悬台看下去，时不时有侍者，从保镖把守的内门出来，径直走到小厅里，一次带走四五位漂亮男女，不一会便退回来几个，来来回回。而从里面返回的人，想被淘汰一样，很快被保镖和侍者送出大门。

就在他大脑宕机时，楼下组织者突然拍手，“躲在楼上的小漂亮们，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否则你们会全部被送走。”

苏卡看见身后，有几个特别年轻，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受到惊吓般，从黑暗的角落里，一步一步挪出来。

终于看清她们的脸，苏卡愕然，这几位瑟缩的女孩，是最近超火女团PK综艺节目的选手。

他清楚记得，其中最大的，年龄也不过21周岁，最小的更是才满十八！

“爱丽丝……”苏卡恍然大悟，多么可怕，多么扭曲的需求。

女孩们手，紧张地相互攀连，眼神在彼此脸上，无助搜索着答案。

“我们要下去吗？”马尾娃娃脸，声音很小。

有着一头如云卷发，身材火辣的小姐姐，“被送回去，就会散团。”

“姐，我害怕。”蘑菇头制服女孩死活不往前走了。

苏卡默默走到楼梯口，堵住唯一的路，“别去，不值。”

“哥，我是自愿的，我今年二十一了，十五就出来唱歌跳舞。”卷发小姐姐低着头，松开妹妹们的手，侧身挤过苏卡身边，“现在是我干得最好的时候，是我唯一的机会。”

苏卡哑口无言，回想过去，父母负债累累，他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把自己卖入实验室。

失去底气的手，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人类的丑恶，从地球到水球，从未改变过……

绿领结走到经理身旁，轻声低估。

经理的眼睛，带着黏糊不明的光，像蛇一般舔过苏卡的面容。

“好的，乖孩子。”他微笑鼓励卷发小姐姐，示意身边保镖，“去把那位先生请下来。”

苏卡陷在思绪里，一时不察，等回过神来，发现四位高大威猛的保镖，已走上楼梯。

他本能把小姑娘们搡回去，却不知道自己才是最终目标……

窗外是一片猩红的火烧云，迟渡坐在沙发里，正聚精会神听议长先生的高谈阔论。

一旁品酒的薛寻，已拿到吴云叫人后续送来的精准资料。

谁也没有提苏卡的事，仿佛是一切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