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位名作家(71)
虞优怔了怔,以为她所说的那些寻常百姓就包括了她自己,心间蓦地闷了闷,说不上的烦躁郁闷,刑部侍郎好歹也是三品官,怎么可以对子女这般疏忽冷落,虽然知道其中定是与母家于府叛国有诸多关联,不过现下更恼得则是自己方才没轻没重地说错话伤人。
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不善言辞地道:“明日我会把银子还给你,这玉佩你收好,往后到风满楼来吃饭,他们不会收你钱的,就……就当是小爷我对你的一点赔礼道歉。”
沈宴秋方才故意做出落寞的样子只是想膈应他一下,谁想对方真的煞有其事地道起歉来,破功地笑了笑:“虞少主,我同你说笑的,玉佩还是还给您。这东西那么贵重,要是不小心磕坏了,我可还不起几千两银子。”
虞优没接过,自顾往前走,倨傲地扬了扬下巴:“本少爷送出的东西就没收回过,管你是要扔了还是拿去当了,别还我就成。”
沈宴秋吸吸鼻子:“噢。”
说着四顾了下周围,最后听话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扔”在地上,十分乖巧。
没等她跟玉佩进行一个郑重的道别仪式,就听到头顶气炸了的声音:“沈宴秋!把本少爷给你的东西捡起来!”
沈宴秋呆呆地仰头看人:“是你方才说的随我处置。”
她不习惯欠人这么大的人情,东西再好,也还是弃了的好。
二爷头顶青筋直蹦跶,这女人简直要气死他了!
第29章
到头来, 沈宴秋迫于二爷的威压,还是把玉佩收下了。
本来按照她写书无数总结的经验,这种玉佩基本都意义非凡, 不是已逝亲人的遗物,就是当家家主的信物。
不过想着凭二爷那骚包的性子, 玉佩什么的可能真的纯粹是装饰的物件,怕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够每天不重花样的换着带。等她次日看到虞优腰间佩戴了块新玉佩后,心中更加证实这番想法,以致收了东西也不再那么有罪恶感。
回到上泉苑, 婆婆正在烛光下缝补衣服,看她进屋起身帮忙倒水,问道:“小姐今儿个怎么回来那么晚。”
沈宴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路上遇到个朋友, 稍微耽误了点时间。”说着看了眼桌上缝补到一半的夏衣, 道,“是我这阵子忙疏忽了,过两日我向段老板请个假,带您和心儿一并去买几身新衣裳,这两件破了的便不要再补了。”
婆婆温和地笑笑:“无事, 还是旧衣裳穿得舒服合身,小姐就不要浪费钱了。”
沈宴秋不赞同地敛敛眉:“婆婆, 您和心儿不能总想着帮我省钱,那我那些钱挣来可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花了。”
婆婆无奈,心中却是无比温暖熨帖,软声道:“好, 一切都依小姐说的。”
沈宴秋满意地点点头,又随意问了两句白天院里是否有发生什么事,婆婆一一作答, 末了道:“时候也不早了,小姐累了一天,早点去歇息吧。心儿在隔壁帮您铺了床,估计等了好一阵子该担心了。”
“嗯,那婆婆您也别熬太晚。”
沈宴秋应声后又从桌上拿了两块糕点才往里屋走。
穿过柜门来到隔壁秋府的院子,因为心儿提前来过,所以夹道上用来照明的烛火都被点燃了,灯罩外沁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清晰地映出一条小道来。
夏日的夜晚,月明星稀,园中飘着点荷香,影绰的灯火将院落装点的如梦如幻。
沈宴秋慢悠悠地啃着凤梨酥,朝主屋走去。虽然肚子已经被今晚的两顿饭撑得有些胀,但不吃点甜的总觉得嘴里缺了点什么。
心情正惬意着,来到屋前,刚用胳膊肘将房门推开——
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手上的凤梨酥都往地上簌簌落了几层粉末。
只见心儿一动不动地拄在那儿,一柄锋利锃亮到反光的长剑直抵她的脖颈,两鬓处清晰可见地划下几道汗珠,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了多久。
看她进来,心儿悬在身侧的两只小手无处安放地抖了抖,声线颤颤巍巍地带着哭腔唤道:“小姐。”
而持剑的主人——
嗯,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老熟人,和那白衣摄政王一并在宝兴巷遇见过。
初见时还觉得这个小兄弟眉目俊朗,虽干的杀人跑腿的活计,但为人礼貌涵养,十分里约莫可以打个八分,但现在只想收回自己优秀可贵的初印象。
清风也不知道为何沈家二小姐突然对他投来失望的眼神,但他此举实属被逼无奈,谁能想到他家殿下做事越来越没下限呢,抱歉地冲人颔了颔首:“沈姑娘,多有得罪。我家主子在里屋等候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