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抬手，缓慢却用力的将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甩到一旁，“诚心作对？钟炎，我倒好奇，杜清又是哪里招惹了你，让你拿他当敌手，踩他上位，甚至，戏弄他的感情？杜清会走错房间，真的与你无关？呵。”

钟炎并没有留意莫离的第三人称，完全被他的话惊住了心神，“你，你都知道了！？”

莫离冷冷一笑，“人在做，天在看。自有因果来惩罚你。”

就算，你是命运之子，天道庇佑，也，自有我，凌驾此世界天道，替原主来惩罚你。

钟炎哼笑，“可惜，我最不信的，就是天。我也并没有错。明明同时出道，你不过是长了一张好脸，而我处处努力，仍望尘不及。对付你，我不悔。既然今天已经说到这种地步，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各见真章。”

*

《凤舞江湖》的定妆照很快在网上露了阵容，有许多并不是特别了解杜清过往的人，一下子被海报中，那个风华绝代，宛若仙骨的沐风春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然而同时，对他的演技不抱希望的许多网友，在看到海报时，也不得不承认，杜清的身姿容貌，真的是别人没法比。

如果他的性格，不是那么不讨喜，就算没演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让人反感。

理所当然的，海报一出，一群黑粉也蜂拥而至，对于剧组仍然选择留用杜清去饰演沐风春，表示反对与抵触。

用了几天接受了莫离不是杜清这个事实的陈涛，终于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常态，“杜……我就还是叫你杜清吧。你有没有打算，参加个节目，或者召开一次发布会？现在，你的形象不是太好，哪怕沐风春的角色演的成功，也无法在那之前，洗刷你的负面影响。”

知道莫离不是杜清，陈涛当然不敢像对杜清那样对莫离，他知道，对方很多事上，自有主张，他也只是以一个经纪人的身份，给出一些提议。

莫离摆了摆手，“不用。所谓越描越黑，不如不描。既然网友对我的演技不抱希望，那更好，期待越低，越能达到难以忘却的效果。等《凤舞江湖》出来，以此为阶梯，慢慢挽回形象，比空中楼阁一样的强行洗白，更有效果。”

陈涛没有否认莫离的看法，思忖了一会儿，才道，“你已经与钟炎彻底摊牌，我担心，他可能会给你使绊子。”

莫离点了点头，笑的趣味满满，“我知道。随他去吧。与其处处提防或阻止，不如随他折腾，没有什么，是让他以为胜利在望，却突然发觉功亏一篑，是更有意思的了。”

看着莫离带着几分玩味的肆意浅笑，陈涛一时有些慨然，“你，真的不是他。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笑。”

莫离没有接这个话茬，也打断了陈涛的失魂落魄，“香水广告那边，是下午吧？你安排一下。”

忙起来，也许，就不会觉得形如枯木了吧。

*

“请问是杜清杜小先生吗？您好，我是FURUER香水的代理人，我们老板说要亲自跟您商量广告拍摄的相关事宜，请您随我来。”

“……”

跟在代理人身后的莫离抽了抽嘴角，“七七，我赌十条鱼，那个老板，肯定是高鸿那家伙。”

七七闭着眼，“七七赌一百条，肯定是他。”

“他的深层身份，查到了吗？我总觉得，他不像剧情中草草提到的那样，只是个娱乐公司的总裁。他身上杀伐之气太重，我猜，他一定杀过人，估计杀过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七七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抱歉，宿主，七七无能为力。不知是被什么原因阻隔，七七居然也无法查探此人物信息。”

这可太奇怪了。

任何小世界人物，都应该能被系统强大的七七锁定所有身份和背景，可这个高鸿，居然查无此人。

莫说隐藏身份，就连天宇总裁的身份，也是只有原剧情显示的那些，再多就没有了。

莫离仿佛早就猜到了这种结果，并没有多少意外，“这么说，从严纵，到陈焉，从陈焉，到高鸿，他们，或者说，他，果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小世界人物，甚至，有可能是凌驾于所有小世界的存在。”

就连在21世纪那个中等世界修行千年的自己，都无法逃脱被七七刷出所有信息的命运。

这么说，他，至少也是中级世界以上的人物，就连自己，恐怕也比不过。

不知不觉间，莫离已经跟着代理人进了办公室，代理人把他带到，便进退有序的朝桌子方向弯了弯身，转身退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落地的旋转椅转动，背对莫离的人转过了身来，果不其然，是高鸿。

莫离挑了挑眉，“好玩吗？高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