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番外(308)
没有朝堂险恶,没有尔虞我诈,男耕女织,有儿有女。
寻常百姓追求的也不过如此。
“愣着干嘛呀,把地窖关上,进来烧火。”
时月蹲在井边洗泥鳅,又去屋里抓了一把稻谷喂鸡。
今天买了很多猪肥肉,她准备榨点猪油。
现代人们不喜欢吃猪油,觉得它不健康,更偏爱瘦肉。
但在清汤寡水的古代,猪油可是一年都吃不上几次的好东西。
白花花的肥肉下锅,小火翻炒,逐渐逼出油脂。
慢慢的油脂越来越多,肥肉也渐渐缩小,变成诱人的金黄色。
时月对猪油没什么向往,但小季益闻着喷香的油味,居然爬起来了。
他脑门上顶着湿帕子,趴在灶房门口,眼巴巴盯着锅里的油渣。
时月回头∶“怎么醒了呀,快让姐姐摸摸你退烧了没?”
温度有点降下去了,但他还是病怏怏的,不错眼珠地盯着锅里。
时月只好用碗盛了两三块给他∶“不要吃多了,会不舒服的,回屋休息去吧。”
小季益抱着碗,美滋滋准备回去,时月扬声∶“用筷子吃,油乎乎的手不许乱摸哦。”
“好。”屋外传来他兴冲冲的声音。
炸猪油真的特别有过年的感觉,暖烘烘的灶房里弥漫着猪油的香味。
时月的爷爷就很喜欢油渣,每次家里榨油渣都会被他吃个精光,边吃边感叹∶“现在你们的日子好啦,都不爱吃这个了,这在以前可吃不到的好东西。”
慕容野往灶膛塞了一把柴火,失笑∶“你笑什么啊?”
“你以前怎么过年的啊?”时月把油渣都捞起来,然后开始把猪油捞进瓦罐里,这可以吃很久?
“年?”
慕容野回忆∶“祭天地,祭先祖,开宫宴。”
公室过年挺无聊的,既不上朝,也不可能有亲戚串门,过年就是在宫里待着,读书写字。
“这么无聊吗?”时月惊讶。
“嗯。”慕容野点头,问∶“你呢?”
他好像……学会怎么跟李时月平等地聊天了。
时月回忆道∶“嗯……会贴年画、贴春联、买糖……家里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小孩们兜里天天装着糖和炮,还有压岁钱。
然后初二奶奶会带她去外婆家串门,给老太太磕头,拜年,说吉祥话。
慕容野眼中露出一点迷茫∶“外祖?”
“去郑国?”
时月一愣,糟糕,她竟下意识说出了从前的生活。
林氏的娘家在郑国,李绰位高权重,她们根本不可能年年回去。
时月懊恼地闭上了嘴,心说这可要怎么糊弄过去啊。
但慕容野没有继续追问,突然说∶“孤也想尝一个。”
时月望过去,他示意着灶上的油渣。
为了防止他继续追问,时月捏起一块塞进他嘴里。
指尖没入男人的唇,叫他轻轻吸吮了一口。
时月浑身一麻,像被电了一下似的。
其实慕容野也不见得多喜欢这玩意儿。
他自小身份尊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区区油渣真勾不起他的兴趣。
他想要的是时月喂他。
“……流氓。”时月低骂了一句。
锅里还剩下一点油,她把瓦罐搬开,将洗干净的泥鳅“哗”地一下倒进去!
油锅滚烫,泥鳅进去后被快速炸熟,在菜勺和筷子引导下盘成一个圈圈。
不一会儿,酥香的盘龙泥鳅就出锅了。
“我把白菜炒一下,你去看一下益儿和棉棉。”时月道,将白菜快速切成块。
“摸摸他还发烧不。”
慕容野洗干净手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烧反反复复的,又睡着了。”
小孩子生病就是很麻烦的,加上现在天气那么冷。
慕容野想了一会儿,说∶“不如今晚让那小子跟我睡。”
“跟你睡?”
感冒是会传染的,棉棉还那么小,抵抗力很差,小季益要是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所以两个孩子必须得分开睡。
可是季益和慕容野不熟,让他俩一起睡时月可不放心。
“那,我带棉棉睡?”慕容野一挑眉,似乎对单独带女儿睡觉很期待。
让他带棉棉睡就更不可能了,棉棉半夜需要吃一次夜奶,总不能让他抱过来吧?
慕容野轻咳一声,往灶膛里塞了一段木柴。
大义凛然说∶“那就只能我们四个一起睡了!”
时月∶“……??”
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吧!
饭后,时月问了小季益,他果然不愿意和慕容野睡,可怜汪汪地含着眼泪,看得时月都心疼了。
慕容野靠在她床头,棉棉在他身边玩∶“将孤想那么坏干什么?”
棉棉揪着她爹胸口的衣裳,努力想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