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暴君的掌心鱼宠[穿书](90)
三皇子大恨,难道安侯都被禁足了,还要继续压他一头不成?
六皇子轻轻推了推三皇子,要三皇子稍安勿躁。
内侍总管罗瑞生过来报景王到了,皇帝遂放下安侯的折子,令景王入殿。
景王喜欢养鱼,这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此次入宫依旧带了他的鱼。皇帝对景王的鱼印象极深,还特意赏赐过几回,想起来景王如何养鱼,皇帝心情便有些回暖的迹象。
景王先行过礼,硕大的水晶瓶已塞不进袖子了,就捧在手里。皇帝这回就见到明显大了一号的瓶子与瓶子里同样大了一号的小鲤鱼。
皇帝:“……”
李鱼是条懂事的鱼,特意转了两个圈圈,以示对皇帝的敬意。
如此一来,皇帝也瞥见小鲤鱼肚皮尾处的一片金,惊诧道:“天池,你这鱼?”
皇帝和叶世子一样,匆匆一瞥,以为景王是换了鱼在养。
王喜一直跟随在景王左右,景王看了一眼王喜,王喜立马上前叩首,替景王答道:“皇上,是殿下养的鱼换了鳞,长大了。”
鱼会换鳞吗?
皇帝以前从未听说过,一时起了好奇心,苦兮兮的仇氏和安侯也不去想了,当即命景王将鱼带近,给他瞧一瞧。
景王应了,皇帝细观之下,见鱼果真还是原来那条,只是几处鱼鳞变成了金色。
皇帝反复对着小鲤鱼身上的金鳞,看了半晌。
“罗瑞生,你觉得如何?”皇帝瞅着罗总管。
深得帝心的罗总管笑着道:“奴才是个粗人,说不好,只觉得鱼生金鳞,是不错的兆头。”
皇帝大笑:“朕也觉得,说不定是国泰民安之兆。”
皇帝原本心情不佳,不止是因为仇氏母子,宫中火灾若是最终找不到原因,多会被视为上天的警示,皇帝自己就得背锅,这会儿看见一条寻常鲤身上长出了金鳞,反令皇帝松了口气,只要有吉兆,谁还能说三道四?
李鱼听着都懵圈了,不过是肚皮上长出了新鳞片,皇帝这就脑补成国泰民安了?
皇帝真不愧是最能胡扯的。
景王一来,皇帝就想起安侯先前干过的糊涂事,他方才的确是因仇氏受伤一时心软,可若是因此便免了安侯的罚,他便是个昏庸的君王,以后去往地下见到孝慧皇后,又该如何交代?
仇氏陪伴他多年不假,孝慧皇后何尝不是为了他和几个孩子,献出了生命?
要如何处置仇氏,其实不用想得太复杂,仇氏既受了伤,可准亲人入宫探望,但不能与安侯所犯过错一笔勾销,安侯想尽孝,也未必就非要以戴罪之身跑进宫里来伺候,在府里吃斋念佛可,让妻儿代为照顾亦可,只要真心,法子多的是。另外仇氏只是伤了手臂,安侯却闹得好像仇氏快死了,动不动便以血写字,就怕仇氏受不起。
皇帝摆脱了对仇氏的怜悯,回头再看安侯的折子,颇有些借机脱罪的意思,原本要马上批复的折子也留中了。
侍卫入殿,汇报起关于火灾的调查,道是钟萃宫一间下人房烧得最严重,以此推断此地便是最早起火之处。这下人房里原本住着仇氏的贴身宫人浣花,可是火灭之后浣花却失踪了,没人见过浣花,御前侍卫也未曾寻到。
皇帝从中品出了不寻常。一个下人,就算火灾真的因其而起,也不该躲得连御前侍卫都找寻不到,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帝问清楚浣花房间的位置,得知离仇嫔所在主院甚远,皇帝的脸当即便沉了下来。
三皇子终于逮到了机会,向生母钱妃递了个眼色过去,钱妃以帕掩唇,笑着道:“仇嫔真是气运不佳,离这么远旁人都未受伤,她却受到了连累。”
皇帝瞪了钱妃,钱妃也是冒险发言,偷偷回看三皇子一眼,悻悻地住了口。
皇帝怒归怒,心里也清楚钱妃所言是实情,否则他也不会冷了脸。
就连其他妃嫔都能看出来,仇氏受伤有猫腻,恐怕不仅仅是隔得远还被火伤到,还知伤在手臂会惹得他心疼,皇帝深觉自己一世英明,如今却差点被个女人玩弄了。
钟粹宫已烧毁大半,仇氏被暂且挪到了邻近的毓秀宫,皇帝决定亲临毓秀宫,令众人随行。
仇氏仰面躺在床榻上,口中不住呼痛,外头报皇帝来了,仇氏心头一喜,披上衣裳由心腹宫人搀扶着下床,向皇帝请安。皇帝已有些疑心仇氏,直入了她的卧房,细细打量起仇氏,只见仇氏病中仍画着精致的妆容,斜梳着发髻,却是当年为他献舞时的装扮……
这就是早有准备,等着他前来“慰问”呢,
皇帝心里一片冰冷,命太医当着他的面,验看仇氏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