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豆对家领证后(233)

作者:瓷话

但好像,感觉还挺好。

电影院离阮宅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在某高端购物中心的顶层。两人到时,影城里人群熙攘,一片热闹。

大年初一,全家卡着零点来看电影的人还不少,厅外都是散场和等进场聊天的观众。

今天恰好是《无声惊雷》开始点映的第一天,但场次不多,最近的一场两点四十开场。

厅内,阮瑜紧张得要死,全程埋头。在等段凛去取票的中途,没忍住抬头瞅了眼。

大厅中央立着几幅印了电影海报的巨型易拉宝,左边几幅都是春节七天上映的贺岁片,右边一幅是《无声惊雷》,等节后才会全国公映。

电影海报上,背景是阮家狭长幽窄的偏厅走廊,是一慕中景。

她看到自己在海报最右,坐在走廊尽头的窗框上,身后雨幕漆黑,她被淋得浑身湿透。而段凛则站在画面最左的廊灯下,两人遥遥对望,明暗分界,中间隔着一把轮椅。

有几人在海报前停下来,拿出手机拍照。

阮瑜迅速又低下头,同一时刻,手被牵住。

段凛拿票回来了,帽檐下的眸光落下来:“要喝点什么?”

“不喝。”她和他对视,有点忍笑,摇摇头,“不能喝啊。”

她给段凛化了很粗的眼线,吞掉了他大半的双眼皮,还在眼尾挑起,又剪了双眼皮贴给贴上,小改了他的眼型,最后还遮了痣。模样一改往常。

手法残忍,糟蹋美貌,菱角看了想打人。

两人的位子在放映厅最后一排,进去后,阮瑜人傻了,几百人的巨幕厅,居然座无虚席。四周都是小声讨论。

她一路低头被段凛牵着,刚坐下,就听左手边坐着的女生在跟朋友祈祷:“我求求全片我哥就只有那一场吻戏,靠,不然我真的受不了!”

那朋友也回:“大年初一的好日子,拜托别杀我了。”

女生:“最好这片还是个悲剧,谢谢谢谢!”

阮瑜:“……”

猜得还挺准。

最后一排是情侣座,可四周似乎全他妈是菱角。她浑身紧绷,想抽手,却被段凛攥住,十指交扣地拉回,淡瞥了眼她,像是警告意味般轻捏了下她的指掌。

此刻,放映厅的灯光骤暗。

远处巨幕荧幕上,开始放起映前广告。本来阮瑜是真紧张,但等电影片头亮起,慢慢地,开始入神。

开头,人声喧杂的警察局内,一个长镜头跟着一名穿蓝色制服的警察,一路从办公大厅拉进去。镜头中不停地有警察忙碌经过,四周电话铃声,办公声,议论争执声,直到推进里间的审讯室,声音逐渐安静。

文件袋被“啪”地甩着桌上:“我再问一遍,到底是不是你推的她?!”

“不是。”

镜头转到审讯警察的对面,段凛戴着手铐,靠在审讯椅的椅背上,模样颓唐,表情漠然而阴鸷。阮瑜听见左边几个女生在激动轻呼,被扑面而来的颓废美貌冲击得只想跺脚。

“事发当时,你是不是就在死者身边?!”

“是。”

“你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好,那你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警察点了点段凛,“死者双腿残疾,怎么会专门跑到山上跳崖自杀?又是怎么跳了崖还剩下轮椅?你怎么解释?”

警察的盘问字字铿锵,响彻审讯室,段凛却一字未听。他侧仰了头,视线往上看,墙上最高处嵌着两隔小窗。

窗外的天光深暗,不一会儿,有噼啪的雨点打在了窗户上,雨势如注,很快转成瓢泼大雨。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窗外轰隆一阵闷响,打下一道惊雷。

段凛看向警察,眼眶泛红,神情阴狠而固执:“我说了,她没有死。”

镜头切到外头那场暴雨里,青石台的夹缝中开着一朵不知名的花,却被疾风骤雨打落了花盘,躺在泥水里,被经过的路人一脚踩下。

屏幕中央,在泛起涟漪的泥坑上,白色的大字浮起:

【无声惊雷】

【导演:孔明坤】

字幕消匿,画面由冷色调转暖,是初秋的倪家后院。阮瑜看见她自己坐在轮椅上,在聚精会神地看花藤间扑朔飞舞的蝴蝶。

“屋里厢里来人了,”女护工过来,朝阮瑜弯腰附耳,“先生带回来的,一大一小,都在前厅里厢。”

阮瑜知道这是倪书和季少安的第一次见面,两人在客厅里初打照面,她就对这个外来人满是戒备。但镜头里,段凛的视线却一直在她身上,第一眼,他就看出他们是同类人。

客厅里是老式海派的装潢风格,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生活气息,壁橱上有倪书以往登山攀岩以及跳芭蕾的照片,但相框有摔碎裂的痕迹。所有尖锐的小物,也被放在了寻常人够不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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