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是我的储备粮[快穿](243)
但苏棠果断摇头拒绝了。
谢昱一看,反而更担心着急了,觉得苏棠这是快闷出病了,必须得带他出去。但苏棠不肯,谢昱要拉他出去,他就抱住神殿的柱子,死活不肯放手,仿佛被逼洗澡的猫猫一样倔强。
两人搞起了拉锯战。
谢昱晚上连觉都睡不好,虽说他是鬼,并不需要睡觉,但他和苏棠都保留着人类的习惯。因为心中不安,谢昱控制不住翻身,仿佛在烙饼。
他动作很轻,但在深夜里什么动静都会被放大,而且苏棠也没睡着,就翻过身,和谢昱面对面,两手啪的一下,捧住他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两眼在黑暗中都像是灼灼发光,凶巴巴地问:“快说,你到底一天天在想什么?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事情。”
谢昱的俊脸被他的手压得有些变形,眼睫微垂,透着隐约的不安。
或许是黑暗让人放下警惕,让人更容易倾露心声。
谢昱顿了一下,竟然脱口把自己瞒着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我把你变成鬼的。
空气骤然安静。
谢昱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紧张得心跳鼓噪,手心也在不停地冒汗,浑身僵硬,仿佛等待铡刀落下的死刑犯。
过了不知多久,苏棠的声音才在头顶响起,说:“所以你骗了我?觉得吓我很好玩?”
谢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无措,连忙摇头,说:“不是,我只是想你留下来,变成鬼你就没办法走了。”
苏棠脸色变冷,“也就是说,你根本没相信过我的话,我说了我想留下来,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苏棠满心恼火,因为谢昱不相信自己,因为自己傻乎乎的,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和以前的世界一样。
苏棠浑身阴气暴走,因为生气因为难过,此时更不想见到谢昱。
他跳下床穿上鞋子就往神殿外走,谢昱惊惧,连忙追上去想抓住他,但苏棠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然后,一阵寒风袭过。
苏棠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谢昱看着那空荡荡的地面,呆呆地发怔,一动不动,仿佛成了神殿门口的石像。
苏棠出现在乱葬岗,找到了系统毛球,又碰到了经常给他糖吃的老太太。
老太太也没问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来乱葬岗,只是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杯甜甜的热巧克力,又给他递上几颗糖果,摸了摸他的头说:“好孩子,多吃甜的,心情好。”
苏棠乖巧道谢,接过来默默地喝,暖暖的东西进了胃里,果然很舒服。
他盘腿坐在墓碑前,怀里抱着系统,没好气地吐槽:“你说他眼睛是不是瞎?我有骗过他吗?凭什么他就觉得我怎么都会改变主意,觉得我会扔下他就走,有什么事就不能直接问我,非要自己一个人乱七八糟地瞎想,真是欠揍!”
说着说着,苏棠手指弯起,发出咔咔咔的骨头摩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怀里的系统就哆嗦了一下,默默地为反派点蜡,让他作,看吧,把人惹毛了。
接下来好些日子,苏棠都没有回神殿,白天和鬼老太,红衣女鬼,鬼小孩子们待在一起,晚上就去乱葬岗。
而谢昱,就在苏棠所在的地方不远处,安静地站着。
似乎是很想和苏棠说话,但又不敢上前,怕苏棠所说的一个人待一会还没待够,更怕他因此生气就离开了。
谢昱站在那,浑身阴气缭绕,压抑得像是随时都会暴走,鬼见了都怕,纷纷绕道。
终于,苏棠走过去,一脸严肃的跟他说:“你以后都不能这样,要相信我,知道吗?”
时隔多日,谢昱苍白的脸上这才终于露出一点笑容,伸手试探性地搭上苏棠的肩膀,看他没有不同意,这才把人拥进怀里,紧紧抱住。
谢昱弯下腰,有种意想不到的脆弱,不像鬼王,更像是迷路了的孩子一样,惧怕心慌,把下巴轻轻地搭在苏棠的肩上,哑声近乎祈求地说:“我信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苏棠叹气,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在他背上拍了拍,哄小孩子似的说:“我都说了我不会走,我用以后的日子来证明给你看,这总行了吧。”
过了许久,谢昱很轻地点了下头。有苏棠这句话,他就很满足了。
后来,谢昱以自己一半的鬼力和世界意识做交换,又把苏棠变回了人类。如果苏棠想要和闯关的玩家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但过了十年,二十年……苏棠一直都没有离开。
直到最后,苏棠的人类寿命走到尽头。
一直陪着他变老的谢昱,白发苍苍,一脸皱纹。在苏棠闭上眼睛,呼吸停止的瞬间,谢昱又恢复了苏棠刚刚遇到他时年轻俊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