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番外(119)
关舟接到时廊示意,心领神会,朝时廊躬了躬身,随即悄然退下。
“好了!”盛蕾将最后一处伤口,抹上药后,这才松了口气,后退两步,站起身来,然才发现,关舟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身影,盛蕾倒是没放在心上,搁下药瓶,拿起干净的纱布,走到时廊跟前,替时廊包扎伤势。
“这些年在边关,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为国,为民,我一人生死,何其渺小,比之于那些马革裹尸,再无回转故乡可能的将士,我已是幸运太多了。”时廊无法忽视,盛蕾那双有别于自身体温的手,只能用语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盛蕾闻言,仰头朝时廊笑了一下,这便是心怀家国天下之人,自然和原身这些被拘于一院之地的妇人,不同。
“当年,你为何,不愿意娶我?”鬼使神差的,不知为何,这句话,不经脑子,便从嘴巴里蹦了出来,话出口之后,盛蕾这才惊觉,就连手上裹动着的纱布,也是顿了一下,同时,也是吓了一跳。
这不是她想要问的问题,毕竟她早已从剧情中知晓,时廊当年为何离开的缘由,所以,这是原身想要知道的事,并借着她现在嘴,问了出来。
盛蕾自个儿愣了一下,下意识了望了时廊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忙是向时廊开口道,“我,你其实不说也可以的,我并不是十分想知道的。 ”
时廊看着盛蕾惊慌之态,安抚的朝盛蕾笑了一下,然后从盛蕾手中,将纱布抽出,自己包扎妥当,整理好衣物,这才向盛蕾开口道。
“当年,我为救圣上,受了点伤,太医说,以后此生,皆不可能再有子嗣,所以……,我不想连累你,这才放弃了这桩婚事。”
“很抱歉,对不起!若非是因为我,也许你……”时廊满是歉疚的望着盛蕾,意图向其致歉。
只话还未说完,便被盛蕾给打断,“人生有很多种选择,你只是做了你的选择,而我只是走了我的路而已,无关对错,只在选择不同。”
她这话,意为说给时廊听,也是说给原身听。
人生路上,每个人都面临着很多的抉择,自然也就会有对,有错,有懊,有悔,可这世上,唯一没有的,便是后悔药。
所以,不管对错,不管懊恼,但事已如云烟,唯有承认过往,无悔此生。
“是我执着了。”时廊闻言,再见盛蕾神色,其神情自然,显然便如其所言一般,早已将往事种种皆以放下,他释然一笑,当时疏怀。
“往事自且不提,昨日之事,阿蕾可有所考虑?”
盛蕾顿觉无语,刚刚她才说了一句,寻不着台阶得话,好不容易才圆了过去,这乍的,时廊又问了一个,自己暂时回答不出的问题。
“我如今这年岁,嫁人不太好。”
“可不嫁,余生迢迢,相携相伴便可。”时廊想也不想,便是答道。
老来伴,这倒是和她心中所求差不了太多,不过盛蕾还是有所不放心,“依着时大哥权势,只要有此愿,多少佳人趋之若素,我这一介老妇,确有不配。”
“佳人再美,可那都不是你。”时廊眼望着盛蕾,言辞真切,一时间,竟让盛蕾有种脸红心跳不止的感觉。
她微微侧过头去,避开时廊视线,然后稍稍后退两步,朝时廊微微一屈身,“往后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时廊面上一喜,他亦是一脸正色,朝盛蕾拱手一礼,“余生定不负卿意。 ”
二人相视一笑,心境于此刻,自然是有所不同。
如今各方势力都盯着时廊的去向,而且,本该已经身死的二皇子,乍然出现在霍京,并被人追杀,此中意义,自不寻常。
所以于司府,时廊自然也不便久留,既已确定彼此的心意,时廊在盛蕾那,又呆了稍许,这才匆匆离去。
盛蕾收拾了情绪,便去得司安氏处帮忙,而这一夜,自然也便是歇在了司安氏那里。
于凌晨五更天之际,司府的车架,便已余府外待命,盛蕾随着哥嫂,一并上了离城车架,望城外而去。
“就送到这里吧,天寒地冻的,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可别折腾病了,我这一去,并不会太久,倒是我兄妹二人,自会再度相见的,回吧!”
待到城门外,司时晖下了马,走到车架旁边,将车门打开,望着里面已是红了眼的盛蕾话别。
“大哥……”盛蕾眼看着司时晖一副洒脱至然的模样,眼泪却是瞬间忍不住,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她到这霍京,占了这身许久,若非司时晖时时施以援手,为其撑腰,只怕她也走不到今日,人心皆是肉长的,哥嫂真心待她,她亦是真心托付,如今恰逢离别,虽说比之于剧情中贬黜,此事已是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