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负债小可怜(69)
荆殊笑了笑。
他突然道:“我方才打听到一件事。”
“嗯?”乐谣有些疑惑,“什么事?”
“伶红的人不是告诉我们,前面五天都没船过来吗?”荆殊慢条斯理将口中的鸡肉咽下,之后才道:“但我方才打听到,其实昨天,码头这边是有船只靠岸的。”
乐谣想了想:“江面辽阔,不确定因素很多,是不是有船只提早一日到了?”
“不是。”荆殊否定道,“是新船,之前从没在东陵停靠过的新船。
“他们还没有离开,我偶遇的那个船工说是他们掌船听了别人的推荐,心血来潮,这才往这里来的。”
乐谣心中也说不上是欢喜还是忧虑:“难道是我之前让那些人帮忙宣传东陵的举措……起了作用了?”
她欢喜的是自己的行动真的起了效,但也忧虑这种事情瞒不过伶红那边。
伶红肯定知道了这件事,但她是个什么想法……乐谣却无法得知了。
“对。”荆殊点头,笑着肯定了她的猜测,“东陵码头本就占据着天时地利,再加上你这点人和,振兴有望。”
东陵码头历史上是繁荣过的,所以荆殊用了“振兴”这个词。
乐谣却突然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空地。
那里本该是阮青摆摊的地方,但是这一整个清晨,她都没有来。
“你在担心伶红那边?”荆殊问。
乐谣颔首。
她将之前的几桩遭遇告知荆殊,包括伶红的警告和罗可儿叔叔的事迹。
“伶红……好像并不希望码头兴盛起来。”乐谣蹙起眉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最近的举动,可能要惹怒她了。”
“没事。”荆殊安抚道,“怕她做什么。”
乐谣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荆殊便眉飞色舞道:“你尽管做你想做的,剩下的我替你担着。”
他说完这一句后,真挚地盯着乐谣,渴望获得小女孩的崇拜和感激。
但乐谣却不按套路出牌,思索一阵后询问道:“贵吗?”
荆殊一下子便垮了。
他把下巴钉在木桌上,委屈道:“你怎么老想着这些啊?我帮你是为了钱吗?我是为了……为了……”
他自己琢磨了半天,终于补全道:“……为了咱们的兄妹情谊。”
“那是假的。”乐谣吃完了手中最后一口饭,把荷叶丢进了旁边装垃圾的木框中。
荆殊抓了抓后脑勺,只觉无力反驳。
话说到此处,两人都默契地不再交谈,一前一后坐在小凳上休息。
大半个时辰过去,乐谣的摊位前突然来了一个熟人。
这人是之前他们见过的,伶红家中的护院——潘山。
潘山表情和举止都很客气,婉拒了荆殊递过去的清水,恭敬地邀请他们到伶红那边做客。
之前听了乐谣那一番话,荆殊也摸不准伶红的意思。
他有意拒绝,便道:“今日的东西还未卖完呢……恐怕不太方便。”
潘山直接道:“如此,我在这里等着二位。”
他寻了张凳子坐下,显然是不准备走了。
乐谣想了想,上前对荆殊道:“收摊吧,我们过去。”
她甚至提醒:“除了我给阮青姑娘准备的礼物,剩下这些东西带过去,恰好可以送给潘山几个兄弟。”
潘山在旁边听了,窘迫道:“乐谣姑娘客气了,这……我们就不必了。”
乐谣笑:“前几日你们兄弟过来给摊贩们报信,我便一直很想当面感谢你们。
“这些东西也不值什么,你可不要拒绝。”
潘山武力还行,论说话是远远比不上乐谣的,于是最终也只能提好东西,红着脸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还是同样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次荆殊没有留在院中,而是跟着乐谣一起进入了待客厅。
伶红看着有些憔悴,像是没有休息好。
见到荆殊和乐谣一起进来,她没说什么,只以眼神示意,邀请他们入座。
场面一时有些沉闷,乐谣主动开口询问道:“今日没见到阮青到码头那一处去摆摊,我正担心着……不知道,她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提起阮青,伶红嘴角挂起一抹无奈的笑:“她啊……昨晚为了研究你说的那个什么蛋黄酥,一直熬到深夜才肯去睡。早上起晚了,醒来的时候一锅糕点过了火候,难过得吃不下饭。
“我便令她再歇一天,重新烤制那些东西了。”
知道阮青没事,乐谣松了口气。
她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不知伶红姐姐邀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伶红深呼出一口气:“确实有点事,想要与你谈谈。”
她挥了挥手,屋中的两个婢女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