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负债小可怜(119)
等她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转醒时,天已经亮了。
男人也是刚醒,因为发现她不在原处了,正在暴怒地踹着火堆,发泄怒火。
但是这堆杂物不算太密集,男人很快透过间隙发现了窝在墙角的她。
“你在这儿?呵。”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巡视了一圈,他拿过地上那柄断刃,来到甬道入口,往墙角里面捅了捅。
男人的手臂加上断刃的长度,恰好能稍稍略过乐谣的脚掌。乐谣只要稍微一放松,双脚就会被割出道道血痕。
“你出来!”男人边捅边道,“再不出来老子宰了你。”
过了一夜,乐谣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大半,但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太对,头脑十分昏沉,极有可能是发烧了。
但她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同时用昨晚找到的铁棍开始了反击,一下一下地击打在男人伸进来的手臂上。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男人失去了耐心。
他开始拆起了这堆杂物。
沉重的倒塌声不断响起,杂物掉落地面激起一阵一阵尘土,想要阻塞人的口鼻迫人窒息。很快,入口处原本只能容纳乐谣这种小身材通过的洞口,被男人拆出一个一米多宽的通道,在没有乐谣骚扰的情况下,他已经能探进来大半个身子。
就在乐谣即将绝望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那是有人在这附近巡逻徘徊的声音,乐谣几乎能肯定那些人就是来寻找自己的。
但当她想要开口呼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因为发烧,根本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她只能用铁棍胡乱敲着,妄图引起外面人的主意。
她分神求助的这个空档,恰好给了男人施为的机会。没有了乐谣铁棍的干扰,他竟利索又钻进来半个身位,眼见着一伸手都能抓住乐谣的脚踝了。
“呵,没有用的,就算那些人进来了,结局也还是一样的。”男人疯狂地喃喃道。
乐谣回过神来,拼命用铁棍想要阻止他靠近,但男人却已经疯了一般,半点都不退。
“呵,你敢吗?”他无视抵在自己胸膛前的铁棍,继续靠近乐谣,“就你那杀鸡的力气,省省吧。”
这种时候,被抓住的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乐谣的大脑。
她感觉周围一切的声音都离她十分遥远,得救的希望也变得无比渺茫。
但她却还有自救的本能,混乱间,她死命攥着手中的铁棍,与男人殊死一搏。
等黑红色的血光将她的神智拉回原位时,男人已经被迫退了出去。
他面目非常狰狞,原本健硕的胸口此时被鲜血沾染,晕成一片深色的黑。而他捂着胸口的伤口,目光阴毒地望着还窝在墙角的乐谣。
院外的脚步声越发杂乱,外面的人已经发现了此处的异常。
男人突然又看向乐谣,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要一起死在这吧。
“没办法救出我兄长,拉着你一起为他陪葬也不错。”
言语间,他从腰带处掏出一根火折子。
那火折子表面有些湿润,显然是昨晚被夜雨濡湿的。但这根本不影响它的功能,男人吹了两口气之后,火光便跃动着跳了出来。
这件废弃的屋子里到处都是干枯的野草,也不知道是哪一任住客找来取暖的,这一下,这些枯草完全成了最佳助燃品。
男人从乐谣藏身的杂物堆开始点火,一边点一边停下来,捂着胸口的伤口咳嗽。
乐谣一边注意着火光,一边目光又不自觉被他滴落的血点吸引。
点完火之后,男人满意地将火折子扔进火堆,往窗户走去,似乎准备逃跑了。
乐谣的视线被浓烟阻拦,只能在心里面冷静读着秒,在估摸着男人应该离开了的时候,她又重新钻了出来。
这一路上,她没忘记仍旧死死攥住那根铁棍。
用跪伏的姿势匍匐前进,来到被男人破坏的入口时,她撞上了一双笔直的双腿。
乐谣心下一凌,以为是那男人又回来了,于是立刻持棍护在胸前。
但还未做好防御姿态,她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乐谣!乐谣!”
乐谣愣愣抬头,只来得及看荆殊一眼,就被他拥进怀中。
铁棍“铛”一声落地,荆殊也没有耽搁,直接抱着她便出了已经着起火的屋子。
一阵混乱之后,乐谣感觉自己被放上了一辆马车。
荆殊这时候也才堪堪冷静下来:“乐谣,你怎么样,受伤了吗?哪里不舒服?”
他能感受到乐谣过高的体温,也能看到怀中人四肢上一些细小的伤口,但乐谣状态十分恍惚,他害怕自己疏漏了什么。
“我……没事。”乐谣尽力从喉咙里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