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173)
“爹,起来,我们回家。”
老胡头站在屋门口怒骂:“敢!他今天让老子丢了大人!只要敢走,以后就别回来!”
胡霁色啐了一声,道:“您丢人是自找的,可不是我爹害的!”
她一边用力拉着胡丰年:“爹!走啊!”
胡丰年皱着眉头,道:“囡,你快回去,担心着凉。”
“你跟我回去!”胡霁色吼道。
胡丰年只是不肯起来。
看他这样,老两口倒是愈发得意了起来。
老胡头道:“要么把钱拿出来,五十两!我就还认你这个儿子!”
五十两!真特么是越来越过分了!
胡霁色拽不动胡丰年,就指着那老头道:“爹,您看清楚了,就这样的玩意儿,咱老胡家的祖宗都不能认他!死了到阴间都要让我们老胡家的祖宗再打死一遍!轮得到他把你赶出族谱吗?”
老胡头听了勃然大怒:“死丫头!你说啥!”
胡霁色冷笑:“我说你!老胡家的祖宗被你气得在地里都不安生!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要有谁不配姓胡,指定不是我爹!是你!”
“反了!真是反了!”
老胡头气得把自己的烟斗都扔了出来。
胡霁色见了,立刻就跳到那烟斗上去踩了好几脚。
孙氏就尖叫:“败家的玩意儿!那烟斗好多钱哪!”
胡霁色声音嘹亮地道:“我们老胡家有钱啊!要拿出五十两去给儿子嫖老婆!还可惜这一根烟斗干啥!反正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那两个老的想要冲出来打她,但眼下正春寒,外头下着大雨,他们惜命的很,又不肯自己出来。
老胡头就冲着胡丰年怒吼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你就给我把她打死!”
孙氏一听这个主意好啊,立刻就道:“对!打轻了可不行,否则你以后就别姓胡了!”
胡丰年无奈地道:“爹,你要是觉得我不孝顺,我在这儿跪着也是了,干啥打孩子。”
老胡头怒吼道:“你不打,老子亲自来打!”
说着,看他的样子,他倒是真想从屋里冲出来。
然而他刚刚冲到屋门口,胡丰年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太突然,老胡头被唬了一跳,倒是后退了一步。
“老大,你干啥?”
在大雨之中,胡丰年看着眼前这个小老头,眼神很是复杂。
他眸中有些悲哀,有些痛苦,更多的却是无奈和狠绝。
就这么看了老头半晌,他突然跪下了。
然后,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
胡霁色愣住。
“既然爹不打算认我,我也不强求了。”他道。
老胡头的肝都颤了,道:“你这,这是啥意思?”
“丫头说的对,我不能拿出这钱来,让您和老四父子俩去做这让祖宗蒙羞的事情。从今儿开始算,爹什么时候想通,咱再做父子。”
说着,拉起胡霁色的手就走。
老胡头气得直跳脚,站在屋后骂道:“你走了就别再回来!这辈子都别再叫我爹!老胡家没有你这样的孽障儿子!”
孙氏也尖叫:“老头子你是白生了这个白眼狼了!从今儿起就当没这个儿子吧!让我们老四给你养老!”
他们俩一直站在屋檐底下骂,那骂声被雨声掩了大半,听起来威力骤减。
胡丰年就像是下定了决心,拉着胡霁色的手一路往前走,连头不带回的。
……
“胡大哥。”
鲁木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胡丰年诧异地回过头,就见他打着伞匆匆追了上来。
“你咋在这儿?”胡丰年惊讶地道。
“在旁边站了半天了,觉得不方便就没吭声”,鲁木匠道,“丫头,拿着伞咋不用?”
胡霁色后知后觉的,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拿着伞呢。
她连忙打开遮在了胡丰年头上。
鲁木匠道:“我婆娘在你家呢,今晚我就厚着脸皮去你家喝顿酒了。”
此时的胡丰年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也像被这雨浇了个透,心里凉了个透,道:“正好,我也想喝杯酒暖暖身子。”
或许是暖暖心吧。
同是男人,鲁木匠很能理解胡丰年的心情。
他们家的事,鲁木匠也不好说怎么掰扯,只拍拍他的肩膀,揽住他的肩头往他家走去。
而在家里,兰氏依了胡霁色的话,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见他们三人,两个浑身湿透,一个半湿地从外头走进来,三个在厨房忙碌的妇道人家都吓了一跳。
明氏率先开口道:“咋了这是?”
兰氏扔下锅铲,走上前去拉住胡霁色就往屋里去换衣服,完全无视了胡丰年。
胡丰年笑了笑,尽管如此,回到这个家,他心里终于还是暖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