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里饲养杀手(71)
“在东厢房跑的。”他的肥脸一颤,知道有戏,语调也跟着上扬,“好像有人在后花园看到过她。”
没成想安太守听到他提到后花园,情绪突变,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逆子!你这个逆子!既然抓了就给我好好看着!还放着娘们儿在外面乱跑!”
安公子摸着脸,看着他爹急匆匆赶回去的背影有些懵。
安廉余心急如焚地回到书房,遣退下人,急忙抽出书架角落的一本书,然后从三个不起眼的摆饰花瓶中选择中间那一个掏出一个长方形印章,插入角落的小孔,同时按下暗扣。
随着齿轮的转动,红木书架缓缓移开,他机警地扫视了一圈后,跳进了石道,不一会儿,书架再次合上。
然而他的动作被屏风后的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
周清妩走累了,有些困顿,这几日总想打瞌睡,许是这些日子在连帐忙疫病的事过于操劳了。
还是要注意休息啊。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上来罢。”阿竹蹲下。
她一愣,摇曳的火苗下,他反伸着左臂,束起的发梢在肩膀微微晃动,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他第一次在枇杷林背起她的那个时候。
温暖,宽厚。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脚腕有些发热,眼睛也有些酸,“嗯……”
她将他挂在胸前的寒天摆摆好,接过地上的火折子,自己也轻轻伏到他背上。
“脚还痛吗?”他微微侧头问。
脸颊温热,她摇头,闷声道:“不痛。”
阿竹听着她异样的声音,轻轻吐了一口气,不再吭声。
他的阿妩,到底不应该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吃苦。
……
两人没走一会儿,突然听到前方一丝动静,阿竹警惕地让周清妩将火折子盖灭。
两人隐在甬道暗处,静静看着前方的石壁上折过来的微弱光芒。
安廉余点数着一箱一箱的金银元宝和各种奇珍异宝,时间缓慢过去,他前前后后统共清点了两遍,待发现数量没有分毫变化之后,才长长舒一口气。
“许是我多心了,他们根本不冲这个来。”他背着手自言自语,摇摇头,将壁灯吹灭,踱步上了石阶。
石门开启,又缓缓关闭。
黑暗中,两人静等了片刻,待不再听到声响,他们才重新吹燃火折子。
“哇——”借着微弱的光,周清妩看清他们照着的地方,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叹。
眼前居然满箱满箱的黄金白银和珠宝首饰,视线一路向上,这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竟然多得都快堆砌到石洞中肚的顶上了!
“放我下来。”她拍着阿竹的肩膀,声音有些兴奋。
“这太守怕不是偷了半个国库吧!”她跳下地,仰得脖子都酸了,“怪不得他在这儿当得像个土皇帝一样。”
“这么多,他得积累了多少年呀?”她刚想伸手去摸旁边发着光的夜明珠,手却突然顿住,她搓了搓手又缩了回来。
“我要是有一颗我肯定做梦也要笑醒的。”她羡慕道,这粒夜明珠她怕是卖一辈子药材都买不起。
阿竹沉默,其实……这种珠子他一麻袋一麻袋有好多。
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这时,石门又发出开启的摩擦声……
有完没完,周清妩被阿竹拉到角落,憋屈地看向门口。
这宝贝他难道一天还要看上好几趟?
只是这次她想错了,因为来人根本不是安太守。
“果真如我所料……”石门合闭,洞内再次恢复黑暗,只听有一道声音响起。
周清妩与阿竹面面相觑,这声音,不是……
石壁上的灯哗地一下被点燃,忽然窜出来的亮光把李元柏吓了一跳。
他回头,发现一个壁灯下站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高的那个身着黑中衣抱着大刀木着脸看着他,矮的那个披了件黑色的外衫朝他冷笑。
“是你们呀。”他把玩着腰间的吊坠浅笑道。
“不是我们是谁?被你牵连一道被绑走的难道还有别人吗?你说出来谁那么倒霉,我兴许心里会好受些。”周清妩咬着牙笑道。
李元柏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这位……小弟妹,你说的有理,是我的错,我的错,在下给你赔礼道歉了。”
他揖了一礼,周清妩撇了撇嘴。
“作为诚意,我还是与你道明缘由罢,反正事情也差不多了。”他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一把折扇,手里敲了敲。
“我本是追查钦差大人失踪与赈灾银两丢失一案来到渝州的,不久前刚得到线索,于是我来太守府一探究竟。”
“你是朝廷的人?”周清妩打量着他,发现他既像又不像,“这么说那时你是装的,你是自愿被掳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