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利欲熏心？

顾南煊想不通。

这座地下机关城所存在的时间，比他大，却不见得是很久之前建造的，饲养在这里的嗜血兽日积月累，和那些成百上千的干尸中的飞虫一起，就为了这个计划做嫁衣？

顾南煊觉得太荒诞了。

因为地下机关城的建造时间在前，鬼族重出魔族分裂在后，时间线混乱，让他不得不想，为什么人族要养这些妖兽。

方耿思也想不通，他近乎绝望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机学院前任院长的一个阴谋。

至于是什么阴谋，他心痛不已，完全没脑子去思考了。

顾南煊倒是觉得他的想法很可靠：“前任院长何许人也？”

“听说原本是朱雀王朝附近的一位游侠，因为救了先皇，得了机缘，才在白虎王朝住下了。”方耿思慢慢给他讲，“朱院长为人正直，做事持张有度，直到现在他死去了数十年，他管理天机学院时的情景，都是一段为人称赞的佳话，如果是他建造饲养妖兽的巢穴，我有点不敢信……”

顾南煊点头表示赞同，话峰却是一转：“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越是做的光鲜亮丽，底下的勾当，说不定就只能用不堪入耳来形容了。”

方耿思皱了皱眉。

顾南煊继续说：“地下机关城建造而成的时间，应该也是数十年前，那时候，姓朱的老头子说不定还没死，既然是他一手掌握着赤焰山脉，那么要想往这里掩人耳目的投入人力财力，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方耿思听不进去他的分析。

顾南煊轻嗤：“我不是问你他为人如何，而是想知道，在他任位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古怪的事？”

“我不知道。”数十年前，方耿思也就是个毛头小子，整天招猫逗狗不知所谓，哪有空去关注花边新闻，他下意识反驳后，却后知后觉的想起几件事儿，“等等……”

顾南煊沉吟不语。

在模糊的记忆中筛选过后，方耿思才接着道：“我记得有一年白虎王朝闹旱灾，平常被称赞为大善人的宋院长，头一次没有什么作为。后来才听我爹说，他那时妻离子散，为了保住小儿子的命四处奔走，早就花光了积蓄。”

“那他小儿子活了没？”

“活了。”方耿思斩钉截铁道，“那小屁孩儿我还见过呢，和你一样大的年纪，却瘦得像颗豆芽菜，宋院长为了他实在是费了不少精神，请到能医治他的人后，宋院长也是日渐消瘦，本以为只是心力交瘁所致，没想到后来竟然暴毙在家中了。”

提起这事儿，方耿思免不了惋惜。

顾南煊“嘶”了一声：“他小儿子得的是什么病？”

“不知道，就知道厉害的很，半个月的时间，就把小孩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方耿思听他问的问题和刚开始分析的事儿没有相同话题，疑惑不解问，“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些了？”

顾南煊摇头不语。

绝症，走投无路，医治之后暴毙而亡，这件事怎么听起来，他都觉得诡异，并且还觉得，肯定是宋院长使用了某种献祭，用自己的命抵了小儿子的命。

他大胆猜测了下当时的情况，略微有点遗憾。

对方耿思来说，宋院长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固定了，他很难从鸡毛蒜皮大的事情中判断出那人到底是好是坏，所以单单通过语言描述，不可能会有什么有用信息，这让顾南煊心急如焚。

毕竟现在，宋院长这个人，可能直接关系到地下机关城。

可顾南煊也明白现在去追溯一个人的过往就是在浪费时间，所以听完思考了后，他果断放弃了从这方面入手，而是想着该怎么度过那条沟壑

两人少沟通，让方耿思一时琢磨不透顾南煊到底想怎样，说完见他没有回应，就静悄悄的站在他身边，企图从脑子里多搜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顾南煊完全不知道他的努力，看着下面虎视眈眈的嗜血兽群，心里烦得要死。

要是搭天桥的话，嗜血兽闻到气息，都会一扑而口，到时候造成不可逆转的局面，他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很容易处于下风。

顾南煊现在真是恨不得在灵根里装一个吸引灵力的东西。

他只有恢复实力到巅峰状态，才能搭天桥，并且有效预防嗜血兽群。

可惜不如他愿，就这么会思考讨论的时间，顾南煊看着毫无增长的涨灵频率，急得抓耳挠腮。

他马上就想试试用聚灵符了。

命门处都贴上，顾南煊打坐在地，方耿思看他如今竟是不慌了，才反应过来顾南煊方才那秒天秒地的威压足以给他的身体造成损伤，方耿思觉得内疚极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