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番外(144)
可现在民乱这件事的手笔,太容易让人怀疑到淮北王身上了,如果真是淮北王做的,他为什么要把怀疑往自己身上引?
就在褚琰犹疑之时,接连三道密信都在递往徽州的路上,最先一封乃是从北齐来的。
那是在他上一次传信回北齐,交代自己全部的计划和进展以后,父皇给他的回信:符在尔手,可尽其用。
短短一句话,几乎是将整个北齐边境的兵马交到他手里了。
褚琰望着这八个字愣了许久,他几乎体会到了一种天塌下来也会有人替他担着的感觉。
有点陌生,不可思议,但是……不赖。
而就像是约好的,次日早晨,他刚要出门,便有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肩膀射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院子里的严家军中有人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追上去,狗娃额头上冒出细汗,大惊地跑过来:“老大,您没事吧。”
褚琰摇了摇头,将那支箭取下来,只用了三根指头,便轻易将那铁箭折断。
狗娃吓了一跳,觉得老大比这箭还吓人。
定睛一瞧,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箭矢中间略粗,且有精妙机关,只要打开,便会露出一个内藏的空间,刚好装得下一小卷纸条。
褚琰一面打开信,一边道:“把人叫回来,不必追了。”
狗娃应了一声,连忙去传话。
褚琰却皱着眉头、握着信纸在原地站了许久。
这机关与字迹,一看就是出自邢亦之手,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徽州的?难道他背后真的是淮北王不成?
如果是淮北王,那有意在自己的地盘上查探他们的下落确实不难。
可褚琰却忽然想起了邢亦的一句话:每三百里有一情报使,伪装平民,驴车跋涉,口口相传。
那是他主人在北齐设下的情报使,若在这南晋也是呢……
褚琰不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应当不至于吧,邢亦身后的人再不济也应当是南晋有权有势的人,哪能那么寒酸。
不过这也说明这个人默认了合作,暂且没有恶意,否则早就暴露褚琰等人的住处和身份了。
只不过这人头一次给他传信,既不是提醒,也不是情报,竟是句吩咐。
真是不客气,张口就让他发兵,就不怕自己手中根本没这个权利吗?
幸好这人与自己也算是不谋而合,褚琰本就是打算让边境发兵的,故可将计就计,他倒也想看看这个藏在迷雾中的人要做些什么。
又过半个月,边境传来北齐发兵的消息时,褚琰在等的最后一个消息也终于到了——前往淮北之人探到了粮仓所在。
——
柳岐在淮北城已经待了三日。
他此次来是绘制地图的,平常背书的时候他死记硬背也背不下去,反倒是这些路线,走一遍便能记个大概。
淮北不比永城,这里处处有重兵,想要打探粮仓的布防和大小痴人说梦,严家军没能亲眼看到那粮仓的真貌,又不敢打听太多引人起疑,耗费了许多时间,才跟着运货的农夫找到了这个被重兵把守的地方。
淮北周围道路多是一马平川,唯独这地方弯弯绕绕,没人带路还真找不到,这帮连字的不会写的严家军们画不明白地图,只好让柳岐亲自上阵。
柳岐远远见到士兵的影子,便立刻返回,他对照着路上画的草稿和记忆,在客栈里绘制完图。
毕竟只走了一遍,他没有褚琰那样的记性,若是不及时记下来,恐怕等回去就忘干净了。
确认没什么差错后,他将地图装进匣子里,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程。
他带来的人并不多,他们只需要来画个图就走,人多反而太过显眼,倘若邢亦的主子是淮北王,那淮北王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淮南,若是引起他们的注意,就不方便行事了。
然而楼下忽然传来了些吵闹的动静,似乎有官兵来抓人。柳岐第一反应是自己暴露了,他在袖子里藏好了袖箭,打开门,从二楼楼梯口往下头一看,才知道不是什么官兵,而是家丁。
也不知是哪家的家丁如此嚣张,竟然当街举着棍子打人,被打之人正是这个店的小二,年轻不大,柳岐记得昨夜他还给自己倒过热水。
周围的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反倒是自己的人常乐多嘴问了句:“嘶,那是哪家的人?”
同在二楼的围观者顿时看向他,常乐连忙捂住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谁知竟有人答了:“那是淮北王家的仆从。”
常乐更觉自己说错了话,无助地看向柳岐。
柳岐淡淡扫了眼答话的那人,一身宝蓝锦袍,容冠昳丽,与这简陋的客栈格格不入,他特地挑了这样不起眼的小客栈,按说该不会碰上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