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99)
既然是秘密据点,“将军夫人”劫到此处,自然也不想影响枉留情的生意。凌云从水路送来,直接就在枉留情后园的码头登陆,关在了后园一间无人光顾的水榭之中。
据凌云说,当时劫他的人,还嘀咕着,这将军夫人生得也不甚美,怎么就当上将军夫人了呢?
又有人骂他们,叫他们少说废话,主人稍候要来提审将军夫人,小心被主人听到了不高兴,割了舌头。那些劫匪这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看守水榭的大约有七八个人,武功都颇为高强,凌云暗暗掂量,只觉得并无突围的把握。加之他也不想太早打草惊蛇,也想看看对方口中的主人到底是谁,便乖乖地在水榭里坐着。
那些人并没有苛待他,还给了张凳子坐。等待的中间,领头的还问他要不要喝水。
凌云怕暴露,只摇头,不说话。
但没想到,还没等来所谓的主人,前头就有人来传话,说官府临时查检,前头来了好些兵院的亲兵,让立刻带着将军夫人从水路离开。
凌云顿时明白,这是将军来救自己了。
从广缘酒楼扑空开始,他们定然就知道劫匪临时改变了策略,要来捣掉这个胭脂令的老窝。
在临登舟的那一刻,所有人等慌乱之时,凌云突然挣脱而去。
枉留情虽然不熟,但他听见了前头兵戎相见之声,和姑娘们四散尖叫之声。他循声而去,路上还发现了要从后园逃跑的枉留情老板,缠斗中,他没让这人逃脱,终于和元阙带来的亲卫汇合,成功将老板制住。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温柔乡,隐藏着那么多胭脂令的高手。他们潜伏在此,伪装成各色人等,其实却在行着细作之事。
元阙的破云刀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噬血而去。
老板小二已被擒获,送往太子掌管的天牢,等待他的将是严刑拷打与审问。
听完这惊心动魄的惊过,贝安歌捂心口捂了好久,终究还是叹道:“还好凌云没事,还好夫君没事啊。”
元阙却颇为遗憾:“可惜啊,终究没能擒到这胭脂令的令主。出手多次,每次都看不到他半点影子,实在让人疑惑。”
郎英脸色凝重:“或许,可以查一查枉留情后园的水路。”
“水路?”元阙喃喃重复。
郎英道:“既然他从水路而来,那这条水路沿途登舟之处,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且,这位令主的确如你所说,在京城应该是位非常行得通的人物。”
“借元将军纸笔一用,我传书给太子。”
贝安歌坐在一旁,听他们商议着,没有说话。总觉得心里那块阴影越来越大。
京城里位高权重、非常行得通的人物,堪与元阙、郎英这样的人物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京城里能有几位?
为何他们都不敢一一排除。
是兹事体大,还是有所不能?
贝安歌缓缓开口:“胭脂令,这名称格外好听。令主……会不会是个女人?”
第56章
贝安歌这疑惑, 在心里横亘已久。
不仅仅是因为胭脂令这个名称格外好听,也因为自己梦到的魔改剧本。在梦境里,那贵族女子能擒获元阙、并将他囚禁, 绝非普通贵族女眷可以办到。
而且元阙被刺破动脉,目眦欲裂地嘶吼时, 声音异常绝望。
贝安歌了解元阙、他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困境而绝望,他一定是为自己的兄弟、为自己的好友、为自己的亲人、为南密百姓遭受的无妄之灾而绝望。
又想起在那梦境中, 这贵族女子朱唇轻启,扔出一颗符,就要灭了姑苏宋家……
贝安歌猛地一凛, 突然想起雷明远,不由望向了郎英。
此时,元阙与郎英也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嫂夫人此说, 是猜测, 还是望见?”郎英语气缓缓的, 却问得犀利。
“猜测。”贝安歌没有犹豫。
她没有见到那贵族女子的相貌,亦没有梦见真正与胭脂令有关的场景, 所有关于女子的碎片, 的的确确是猜测。
“女人才了解女人。若她心里有一个强烈的梦, 必定会在很多细节上流露。
“谁都知道南密国神秘强大的玉枢令,却偏偏,这个细作组织就起名叫胭脂令, 说明这位令主的心中,有和玉枢令一较高下的想法。既要呼应,又要区别,故称胭脂。
“青楼取名,或风雅、或柔媚, 但有一点总不会错,那就是定然站在男人的角度。但‘枉留情’三字却与众不同,细想想,是不是带着丝许讥诮和感叹?”
郎英的手指已经离开了他的太阳穴,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着贝安歌,显然被她的叙述打动。
玉枢令办案,有潜伏、有细作、有情报,也有如“小三”那样的神秘女细作,但即便是女细作,办案风格依然是一脉相承的男子风格。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这样细微地分析过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