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奶奶的好孙儿。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女的，咱们可以找其他的，唯独段黎瑾不行。换作以前，奶奶一定同意，就算他是段家嫡孙，奶奶也有资本跟他们斗上一斗，然后把他抢过来送给你，但是现在不行。”

“为……为什么？”程奶奶不同意的话有些刺激到程家澍，表情不正常，精神又有些恍惚。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他似乎感觉不到痛觉。

“奶奶知道他在学校欺负你的事，还花钱请人对付你，你怎么能喜欢地痞无赖。他好，奶奶就同意了，他不好。孙儿，我们换一个好不好，比他更优秀的男生多了。”

段黎瑾恶迹斑斑，程奶奶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不换，我只要阿瑾。不换，我只要阿瑾。”程家澍四处张望，目光没在任何地方停留。如果换作别人，此刻程家澍绝不会这样，他会疯狂的跑上去，抓烂你的脸，扬言杀了你说话，

但是潜意识里，他不能伤害程奶奶，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程奶妈看见程家澍手里流出血，大惊！“孙儿，你快放手！”

程家澍警惕的躲开程奶奶，从凳子上摔下来，目光四散，汇聚不到程奶奶身上。那个梦，他经常做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奶奶也不同意他跟段黎瑾在一起，千方百计阻止他见他。后来段黎瑾死了，奶奶也死了。

那些坏人还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程家澍躲开急切的程奶奶，像一个受伤的小兽躲到角落里。

潜意识里他不想伤害程奶奶，但他要保护自己，想着是不是只要找到一个黑暗狭小的角落躲起来，他就听不见奶奶那些话……

“孙儿！你怎么了，别吓奶奶！”程奶奶上前，伸出的手再一次被程家澍打开，程家澍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仿佛压抑着什么。

“来人啊，去叫李医生过来。”

下人急急忙忙跑下楼，段黎瑾察觉不对劲，上了楼去。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程奶奶在屋子不知所措，段黎瑾想到什么冲了进去，见到自己呵护的人儿瑟瑟躲在墙角，握着拳头还有血渗出！

“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程奶奶认为孙儿变成这样，一定是段黎瑾虐待他，害他，她孙儿以前不这样的，他一直好好的。

段黎瑾没理会程奶奶，慢慢靠近程家澍，慢慢靠近，音量尽量放低，因为他这种情况，任何高音都会刺激他，“乖，把手放开，我们回家。”

回家！程家澍微微抬头，眼里汇聚一点点星光，“不换，我只要阿瑾。”

程家澍这样段黎瑾揪心的疼，又是那个梦么！那明明是他的前世，为什么要让程家澍梦见。一定是程奶奶说了什么话，跟他梦里的一样，所以他才会害怕。

“好，咱们不换。是你的，我是你的。”

程家澍挪动身体，一点一点靠近段黎瑾，然后窝进他怀里，揪着他衣服不撒手，乖乖的。

段黎瑾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凳子上，医生到来给他上药，当他拿出钳子夹出沾了酒精的棉花球，还没靠近程家澍，程家澍看见医生手上的钳子，发了疯的冲上去将医生扑倒，凶狠的掐着医生的脖子。

众人面容失色，他这个样子像他前世见到的程家澍，不过那时候程家澍已经疯了！

段黎瑾把程家澍拉开，将人禁锢在怀里，小兽凶狠的眼神吓得众人胆寒，段黎瑾大吼，“你们谁也别靠近家澍！”

程家澍发病会伤人，程家人知道，所以一个个躲远。

“我在这里，乖，谁也伤害不了我，谁也抢不走我，我一直陪着你。家澍，乖。”段黎瑾慢慢抱着人，慢慢轻抚程家澍后背。

段黎瑾把人抱起来坐到凳子上，程家澍坐在他大腿上，安安静静，乖乖的不闹了，“把药给我。”

不让医生靠近，段黎瑾只好自己给他上药，搬开血淋淋的手掌，段黎瑾一阵心疼，就算他发疯，他也没自残的举动啊，扫了一眼程奶奶，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了。

“段黎瑾！我孙儿到底……”

“安静。”段黎瑾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给程家澍上完药，安抚他的情绪，时间一长，程家澍闭上眼睛缓缓睡去，一双手紧紧抓着段黎瑾的衣服，不愿放开。

程奶奶望着小孙孙乖乖窝在段黎瑾怀里，很不是滋味，心思复杂起来。她没想到一句话就能刺激到孙子。

段黎瑾把音量放低，让外人出去，留下程奶奶，“程奶奶，家澍精神是有问题，但他以前没有自残的倾向对吧？”

程奶奶点头，“没有，我孙儿到底怎么了？”

“他的病情不会好，只会越来越严重，他其实变成这样，一半是因为我，一半是因为你们。程奶奶，我不知道您跟家澍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您该知道家澍受不得刺激。”王昊轩知道他受不得刺激，他们每次去酒吧KTV，不管音乐有没有影响，王昊轩都会把音乐换成轻音乐。游乐场好玩，唐凌殷不会带他去，因为时不时传来别人的尖叫，他怕程家澍会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