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番外(257)
贺九卿刚要坐起身来,又被华笙推回去躺好,闻言便问:“怎么,长思也生病过?”
“长思身体不太好,我带他来望曦峰第一天,他就病了。而且病了许久。”华笙给他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要不要喝姜汤?你淋了那么久的雨。”
“不不不,还是别了吧,我最讨厌生姜的味道了,那玩意儿味道又辛辣,又刺鼻的,喝到嘴里,舌头都要麻半天。我才不喝,你也别忙活了,天一亮我就走了。”
华笙道:“良药苦口。”
“反正我不喝,就是不喝。”贺九卿端着杯子喝水,想了想,又问:“那他病了,是师尊一直在照顾他么?”
华笙理所当然地点头:“自然。闲杂人等进不了望曦峰。”
闻言,贺九卿眉头沉下,攥紧杯子又问:“衣不解带?擦身端药?伺候汤水?晚上也要守在身边?”
“差不多吧。”
养孩子大抵都是如此,长思年纪还算大的,只不过是刚来那会儿,身体不甚好。贺九卿当年才小,麻烦华笙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况且,贺九卿从小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
贺九卿脸色又难看下来,手里因为太过使劲,直接捏碎了茶杯,碎瓷片就扎进了肉里。他丝毫没察觉到,低声骂道:“我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这不公平!师尊从来都没有那么照顾我!”
“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儿?”华笙将他的手拽了过来,掰开手指,将碎片捏了出来,不悦道:“我照顾你,照顾的还少么?没良心的东西,尽说没良心的混话。”
“哼!”贺九卿侧过脸去,腮帮子鼓得老高,气得水也不喝了。双臂环胸,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华笙赌气。
“小九?”华笙从后面扒拉了他一下,结果没人应他。须臾,床板一轻,贺九卿慌忙回头,就见华笙已经走开了。
“师尊,你要去哪里?”
华笙连头都不回地淡淡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天一亮就滚出去。”
贺九卿气得将床上的枕头,毯子什么的,全部都丢到了地上,捶着床板道:“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你去抱你的长思睡觉罢!你别管我了!”
殿门哐当一声从外头合上,随即又传来一道清脆的落锁声,华笙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我设了阵,你若今晚敢破阵,我立马便知。好生在里头待着,天亮了再滚。”
“华笙,你就是个混蛋!你老牛吃嫩草,你为老不尊!好大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养个小孩子,你丢不丢人啊你!”
殿门被东西砸得哐当哐当,在夜色下显得尤其突兀响亮,华笙蹙紧眉头,五指收拢在宽袖中,尽量把渐渐升腾起来的火气压下去。
待身后终于安静下来了,这才御剑出了望曦峰。直冲千纵山而去。
山前有弟子把守,一见有人过来,当即出来阻拦,待瞧清来人是谁后,这才诚惶诚恐地拱手道:“不知蘅曦君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还望蘅曦君恕罪。”
华笙脸色淡然得很,轻轻应了一声,抬腿便踏上台阶,左右的弟子立马上前拦道:“蘅曦君请留步,我们掌门吩咐了,这几日不见客。若是有什么事,请容许我们进去通传一声!”
“本座的路,你们竟然也敢阻拦?放肆!”
华笙一震衣袖,便将众人斥退,脚尖点地,整个翩然飞起,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原地。
“快!来人,快去通知掌门!华南的蘅曦君又打上门来了!快让弟子们都躲好,快!”
一脚将大殿门踹开,屋里灯火通明,入眼是一张冰床,上面横着一道人影,华笙缓步踏了进去,左右两排的烛光倏忽灭了大半,他目光从冰床上缓缓划过,眉头皱得更深了。
“蘅曦君当真是好大的雅性,半夜三更不睡觉,居然闯到别人家里来!”师忘昔从阴暗中走了出来,一抬手,刚灭的蜡烛又“噗嗤噗嗤”的燃了起来,径直走了上前,冷笑道:“怎么,又是来替贺九卿打抱不平的?这一次,你还想连轰千纵山多少峰头?华笙,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连青玄剑都拿不起来了,你还不知道为什么么?这就是报应,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华笙面色淡然,问道:“师二公子怎么样了?”
“如你所见,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冰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师风语。面容煞白,双眸紧闭,连唇瓣都血色寡淡,两手交叠在一起,安分守己地放在腹部。原本满身鲜血的衣衫,也已经被师忘昔换过。
可仍旧能透过白衫,隐隐瞧见血色。
师忘昔道:“贺九卿捅了风语三剑,每一剑都横过了整片气海。事后居然还自作主张给风语渡灵力,害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华笙,你好好看一看,这都是贺九卿做的孽,也是你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