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盛京(110)
“不管输赢,好酒二十坛爷都要有。”鹰主眨了下眼睛,向来深不见底的眸中蕴满笑意。
“爷这是在对着我用美男计吗?总共就十五坛,没有更多了。”佟殊兰稍微靠后了一点,垂下长长的睫毛低声嚷嚷。
虽然她内里已经是个老油条的死宅肥,亲近她的美女不少,俊男却基本上没有,鹰主本就长相偏俊美,如此近距离的俊颜暴击,她感觉自己还没发育成熟的小心脏有点乱了节奏。
“那就十五坛,爷等着你的酒。”鹰主见她鼓着白嫩的腮帮子一副可爱样子,没忍住用手捏了一把,从善如流妥协道。
“……不许动手动脚,我是大姑娘了!”佟殊兰知道对方拿自己当个小孩子,心里却忍不住小鹿乱撞直骂娘。
倒不是对鹰主动心,可她才知道原来自己顶不住美男计,幸亏过去在黑三角没碰上这个bug,不然多少命也不够她死的。
“那我的十坛呢?!”富察白里不干了,弹起身子大声打断二人温馨的氛围。
鹰主这才转头慵懒看着富察白里,话说的随意,一字一句却都带着坚定:“小丫头喜欢跟人打赌,一般她开口要跟谁赌,那别人也只有等着输的份儿,您可以问问果新,他深有体会。”
败家子!都是败家子!富察白里自然知道佟殊兰跟果新两次打赌都输掉的事情,气得将青瓷碎玉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拍着桌子道:“再来一杯!要冷茶!”
“伯老爷,这天儿喝冷茶,小心受凉,喝点温茶吧?”余海偷偷咽下唇边的笑,跪在软垫上,轻言细语安慰着快要气冒烟的富察白里。
“酒没有?想喝凉茶还没有?这茶楼我看也别开了!”富察白里哼哼了几句,又一次将温茶一饮而尽,这才稍微平静下来一些。
反正花再多银子,也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娘咧,心还是好痛!富察白里扭头不看还在低声讨价还价的二人,打算眼不见为净,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小丫头如何能十天赚七十万两银子!
外头丝竹之声一直绕梁未绝,接到请帖的人都自恃身份,上午派了奴才上门送贺礼,硬是忍着歇过了晌儿才陆续到达。
申时一到,茶楼内便突然响起了三声震撼的鼓声,让人惊奇的是,那鼓声竟然像是回响在耳边,不管坐在那个房间内都听得真切。
鼓声结束后,除了各茶室内的昏暗烛光,中间舞台处突然成了一片黑暗。
不待众人恐慌,一束明亮火光便自屋顶垂下,直直映射到了蛟龙柱的顶端,那里已经站了个宽袖红衣的潇洒俊俏儿郎,因为昏暗颇有几分影影绰绰看不清真容,却因这份朦胧显得更美了三分。
“欢迎各位贵宾莅临觅惠居,月宴乃是今日的主持,为大家讲述一下觅惠居的来龙去脉。”
月宴的声音明明不算特别大,可却很清晰回响在茶楼的每个角落。
鹰主扭头看了眼含笑看着月宴的佟殊兰,挑着眉回过头去,仔细看了眼那蛟龙柱,见柱子顶端有六片略向下倾斜的白玉片,看着是装饰物,实际上……鹰主想起天坛的建筑,心里大概有了几分猜测。
“茶之一道,自古便有神农尝百草中毒后咀嚼茶叶解毒一说,后在唐代经还俗和尚陆羽《茶经》方为众人所知,自今天咱们大清已将茶道发展的出神入化,今日咱们便来说一下这茶从无到有的过程……”
随着月宴的解说,很快有人惊呼出声,因为子一层舞台处突然升起一团小小的火苗,很快小火苗变成了一颗茶苗的样子,随即茶苗慢慢变成了茶树,待茶树长到二层楼高时,数颗火色茶树在众人眼前开始旋转起来。
许多人都忍不住低呼出声,再忍不住从软垫上站起身,走到门口仔细盯着这神奇的景象。
“这是……蜡烛?蜡烛怎会凭空燃烧?”富察白里也忍不住站起身,一脸的惊叹。
佟殊兰看着头都不回的富察白里,和挑眉盯着她等待解释的鹰主,笑眯眯又得意地靠在软枕上:“待表演结束一起解释吧。”
随着月宴一片片摘下环绕在自己周围的火色茶叶后,茶树慢慢隐了去,只剩下还在蛟龙台上站着叙述的月宴,被所有人一眨不眨盯着。
“摘下的茶叶经过萎凋、炒青、揉捻、団揉、渥堆、干燥后才成了我们眼前茶罐里上好的茶叶。”月宴一边说着,六个亮着烛光的长方形画作自地面缓缓升起,升至二楼后方才缓缓绕着月宴周身转动。
“接下来,咱们便说一说这茶艺,唐时喜姜盐茶,宋时喜点乳白茶汤,后一步步才发展成今时备茶、洁杯、赏茶、投茶、洗茶、泡茶、奉茶这茶八艺,今日就由月宴来给大家一一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