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飘飘。”独孤青鸾说，或许这就是软肋。

“那是最无用的东西。”盛景脱口而出。

独孤青鸾挑眉，诧异地看着他，盛景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诛心的话，立刻解释，“不包括我！”

“呵！”独孤青鸾冷笑一声，“你又好到哪儿去？你有资格嘲讽人家伏如镜，人家伏如镜为了复活飘飘做了那么多事和你为了复活我，不是一个性质吗？半斤八两还有资格嘲讽别人。”

盛景被呛得脸色潮红，那是无地自容的羞愧，独孤青鸾一句话都没说错，唯独没说的是他和伏如镜心性不一样。

作为一个人族从小培养的忠义少将军，和一个在亡灵中长大的少族长，他们的心性是不一样的。

第960章 你不相信伏如镜

作为一个人族从小培养的忠义少将军，和一个在亡灵中长大的少族长，他们的心性是不一样的。

纳兰笙就算做了这么多事情，他都从自身出发，不会让累及无辜，在独孤青鸾死后，他总有一种这世界都在逼他，为什么他要守护这人世和平，不如一起毁了给青鸾陪葬。

这种念头抓着他的心，啃食着他的骨髓，让他蠢蠢欲动，可刻在骨子里的教育和影响会把他从深渊边缘拉回来。

一个孩童稚嫩的哭声会让他放弃所有的嗜血。

伏如镜不会，他心里没有对错，没有忠义，没有一个尺度标杆，他是一个典型的自我主义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若他不如意，他会让所有人都不如意。

独孤青鸾何尝不明白，“伏如镜一千多年来，毕竟不曾滥杀无辜……”

“你忘了，你妈妈怎么死的吗？”盛景轻声问，“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知道他需要灵魂做什么？”

独孤青鸾心里咯噔一声，“做……做什么？”

“还魂灯里的飘飘灵魂早就破碎，需要修补，光靠还魂灯太慢了，需要旁人贡献出自己的灵魂作为养料，且是心甘情愿贡献出来的。”盛景平静地说，“这一千多年来，伏如镜一直都靠人族奉献的灵魂来供养还魂灯里的飘飘。”

独孤青鸾嘴唇动了动，脸色白了几分，就算那里的灵魂是飘飘，她也无法说这是一件好事，独孤青鸾竟不知如此辩白。

“我也是最近观察得知。”这件事，恐怕伏如镜会瞒得死死的，谁也不会告知。

独孤青鸾体轻声说，“人族和他交换，也是等价交换，你们人族贪得无厌，凭什么要伏如镜一个人去承担罪名？”

他们的北方冰天雪地里见面时，伏如镜就给过他一张扑克牌，如今想来一定是盛景毁了，若是扑克牌在，她说不定在最绝望时，也会找伏如镜做交易，人心就是如此，贪婪，谁也不例外。

有人想要得到财富，有人想要得到爱情，有人想要得到事业等等等，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伏如镜就可以拿走那些等价叫魂的灵魂，作为修补飘飘的养料。

“你不是也交换了吗？”

盛景心里一窒，“是，我也交换了，若我的灵魂能交易，我也会和他交易，人心贪婪，并不代表伏如镜是对的，在千年前，通灵族极少会和人族做这样的交易，也没有这样的渠道，若是没有伏如镜的引诱，是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把自己的灵魂贡献出来，去换的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盛景深深地看着独孤青鸾，就如千年一样教独孤青鸾熟悉这世界的法则，“我交换你的重生，我不曾伤害任何人，可万珍珠交换了你妈妈的死亡，伏如镜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他也数不清楚。”

独孤青鸾是非曲直自己有一把秤，只是习惯了和盛景抬杠罢了。

“所以，你不相信伏如镜？”

第961章 年少时眼瞎

盛景淡淡说，“我不相信他。”

独孤青鸾沉默，她何尝真的相信伏如镜，“他希望我和飘飘沟通，希望找到飘飘，所以我来亡灵岛，我看他非常真诚，并不是做戏。”

“我并未说过他做戏，不真诚，倘若他真的复活飘飘，异火族是不能寄生于傀儡上，你我都清楚，即便是伏如镜有办法，让她寄生于傀儡上，那飘飘也是他的傀儡，永远受他控制。”盛景说，“异火族的个性，不自由，宁可死吧。”

这一点，他有深刻的体会。

他把独孤青鸾囚禁了几年，最后不是逼死了她吗？

盛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独孤青鸾，她没了刚刚厌世的模样，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盛景心想有欢欢，她也恢复记忆了，甚至都去参加了电影节，拿了金槐奖最佳女配，应该不会自杀了。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独孤青鸾没看懂他欲言又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