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715)

作者:乔清越

聂如咎登时便来了精神,他说:“即刻去鹭洲,派人给本王准备行头,本王马上就去。不,我先去换身衣服。”

“是。”十七见他如此急迫模样,也不敢怠慢,连忙领命离开了。

是以当冷风盈来找聂如咎时,便扑了个空。

“实在对不起啊冷公子,咱们王爷有事去了,刚走没多久,要不您跟着去找找,也许还能追上不成。”门口的小厮这般道。

冷风盈强笑着回应道:“无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等他回来便是了。”

言罢他转身离去,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以前聂如咎觉得这车马速度尚可,可这回他却觉得,太慢了,太慢了。

他恨不得这马长了翅膀,带着他一下便飞到鹭洲。他要亲眼看着,看那人到底是不是风袖。

他从未如此急迫过,仿佛他这半年来的煎熬,在这一刻终于盼到了结束的时候。

然而车马再快,也足足跑了两天才到。

鹭洲那里有接应的人,他一路过去,一刻都不敢停歇,奔赴到了他们所说的糖果铺。

可他来时恨不得早早见着,到了之后,却只敢将马车停在路边,偷偷在马车帘子后面瞧。

那糖果铺门上放着块匾,上面就简简单单的“糖果铺”三个字,真是连名字都懒得取。

那铺子不大,拢共就一个门面,那铺子老板站在柜台旁边,一边整理竹筐,一边收钱。

他旁边站着个男人,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人从到鹭洲之后,便换下了往日惯穿的白衣,着了身灰不溜秋的袍子。若不是他那张脸实在不俗,恐怕聂如咎都要把他当成别处来的伙计了。

荆忆阑,这驰名天下的冷血剑客,竟有一天会做这种装糖、收钱的事,若是以前有人跟聂如咎这么说,他定然把这事当个笑话听了。可今日他却见着了真的。

荆忆阑卖了糖,拿了钱,清数无误之后,便将银钱递给风袖。

而风袖要做的,仅仅只是把银钱拿到钱柜里这样一件简单的事而已。

风袖倒也自在,这哑巴伙计来了之后,他浑然成了这铺子里的甩手掌柜。粗活累活这人都会帮着做,也从不会要求要涨月钱什么的。唯一一次涨还是风袖看不过去,觉得自己这样太欠人情,便自己做主多给他涨了钱。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给荆忆阑涨钱,那人后脚便把他给的钱放回了钱柜里。

铺子里人多,风袖站了没一会便起了一额头的细汗。荆忆阑见了,便拿了软布过去,给他擦拭干净。

风袖便冲他笑,笑得温和恬静,仿佛这般岁月静好的模样,便是他最渴盼的。

聂如咎只觉得自己来时躁动不已的一颗心,骤然便冷了下去。

他待在那里,如同在看着别人的故事……也的确是别人的故事了,他和他,那么般配,容不下他插足。

风袖笑得那么甜蜜,定然也很幸福吧。

真好。

他没死。

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难受呢?

聂如咎在鹭洲城里住了下来,宿在客栈里,每日里别的事情都不干,只偷偷躲在马车里,一路遛到糖果铺的附近,一看就是一整天。

风袖依然是爱笑的。

聂如咎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他胆大包天,又活泼灵巧,总是喜欢逗弄他。

他生为一个小王爷,跟风袖待在一起,也渐渐没了规矩,整天就知道玩耍。出格的时候,他甚至伏下身来,给他当牛做马。

那时候他们多开心啊,少年不知愁滋味,虽然身份天差地别,相互之间却也没有攀附和不屑。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是从风袖被送走开始,是他一次一次躲在屏风后面看他被羞辱,还是他摘掉他眼睛的时候,抑或是,他在那段时日里,伤透他心的时候?

风袖已有多久没对他笑过了,这个问题,连聂如咎自己都忘了答案。

他刚到盛京时,自己便给了他一巴掌。

他中毒将死时,自己又劝着荆忆阑将那唯一能救他命的圣药给了旁人。

他一路跌跌撞撞走向悬崖的时候,他拥着别人。

时至今日,他还有什么资格能跟他在一起呢?

聂如咎陡然间想通了所有,也陡然间失去了前行的勇气。

再看他最后一日吧,明日之后,便离开这里。

他这样想。

风袖起初开这铺子,也大抵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可他没想到自从这哑巴来了以后,自己不仅要干的活少了,连带着赚的钱都多了。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连那折磨着他的毒,也将近一月未曾发作过了。

这日他正清点钱数的时候,突然过来个人喊他出去。

风袖不疑有他,对哑巴叮嘱了几句之后,便随着那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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