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625)
可伤虽然好了,疤却留着。
并不是他忘了,只是他不去看,不去管,所以才不会怕。
但章凌域此举,却又让他脑海里那些不堪的回忆重新翻了上来,包括他已经沉寂下去的对章凌域的不该有的心思。
他一边告诉自己章凌域只是把他当成了别人,或许是宋曦月,或许是他想要拥抱的其他人,一边却又难以自己地想起那个吻来。
那样温柔的姿态,一点都不像他。
可是,如果他清醒着,肯定不会那样做的吧。
他只会迫使着他跪下去,让他像个发泄的器皿一样承受那一切。
说到底,自己在他眼里终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戏子而已。他早该明白。
可如果今日那件事只是为了侮辱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已经不再靠近,还要用这样的手段迫使他躲得更远一些么?
今天的章凌域,似有意又似无意。
像成心戏谑他一样。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想下去了。
反正今日章凌域醉着,等酒醒,估计他会觉得恶心吧,因为被他这低贱肮脏的妓子近了身。
章凌域并没有他这样的顾虑,正相反,或许是因为终于卸下了肩上仇恨的担子,以及想通了自己心意的缘故,他的心情还不错。
宋曦月虽然没有跟他结婚,但也是他的未婚妻。
章凌域之前一直都想杀了李文珑,这下终于杀了,也算能给宋曦月一个交代。
他身边不是没有想靠近他的女人,只是他大多都看不上。
彦子瞻呢,虽然是个男人,却不像其他男人一样粗犷,反倒多了一分女子的娇柔。这一分不多不少,多了显得做作,少了便索然无味。
更别说他还睡过这个人。
如果彦子瞻是个女人,或许现在连他的孩子都有了。
他是将军,是将领,家国有难,他定然是要冲在前头的。也许有一天,他就死在了战场上,身后无人继承,想来总有那么一丝遗憾。
他现在也生出一点“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心态来,山河破碎,朝不保夕,他终究要死,可也想在死之前,让自己的心好受一些。
他喜欢那个小戏子,他想要跟他在一起——既然他的心都是这么说的,他为什么不按照它的指示去做?
没有身份差距,没有天差地别,在战火前他们都是血肉,没有任何差别。
他前前后后这般思索,也终于没有顾虑,便打算趁着有空,再去看他一次。
那天彦子瞻正从水井里打水上来准备洗衣,便看见章凌域冲他走了过来。
彦子瞻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手一松,木桶便掉到了脚边。
水倾泻出来,浸湿了他的鞋。
他仓促地弯下腰去,想要将桶捡起来,却被一只手扶住肩膀,拦住了。
那人低沉的声音里掺杂着些许温柔,宛如山泉般悦耳,他说:“我有事找你。”
彦子瞻抬头朝他看过去,正撞见他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
彦子瞻心头一颤,明明此地无风,他的心却被吹乱了。
章凌域说他想听戏,他身居要职,想来也没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只是这次,他不想看他在台上跳,只想看他在房里跳。
彦子瞻未作他想,梳了妆容,换了戏服,将房间里碍事的桌椅堆到一旁,在那一方小天地里唱了起来。
这一场戏只为他而唱,章凌域想到这里,竟也生出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来。
起承转合间,彦子瞻隔着那流云袖的间隙,偷偷地瞧他。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在章凌域眼前。
他停下来时,男人起身,朝他走来。
屋内的油灯打出两具朦胧的影子,映在泛黄的窗纸上。
这两个影子缓缓地靠近,最后汇成了一体。
第243章 戏台春(十二)
第二天彦子瞻是被章凌域起床的动静弄醒的。
章凌域本不想吵醒他,但彦子瞻枕着他的手臂,他扶着他的脑袋想将手臂抽出,那人就醒了过来。
彦子瞻昨日并未化太艳丽的妆,仅仅只是略施薄粉。那些脂粉在汗水的冲洗和章凌域的擦拭下早已不见了踪影,是以章凌域这么一看他,清秀俏丽的一张脸,虽并无魅惑神色,却无端地诱人得紧。
彦子瞻看着他坐起身,男人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显露出来,让他忍不住回忆起昨夜的激情。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在此道上尝到欢愉,像一个第一次吃糖的小孩一样,尝过了便忍不住回味。
“你再睡会。”章凌域扭头对他说了这样一句,接着便跳下床来穿衣。
他穿衣服的时候,想起自己总得说点什么,可他看着彦子瞻那波澜不惊的神色,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