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度偏执(15)
哪儿还来的什么体面?若能让她对他笑一笑,他心甘拱手一切。
——此等深情,必得以死释义。
他这辈子,没有表过白,这还是头一遭。
“幼鱼,我对你的心思,你当是明白的吧?”
面前人身形明显一僵。
他顿了一瞬又接着道,
“我对你的情意都是真的,你同程辗断了吧,他没能力娶你的,可是我能,我…………”
还没说完,已被打断。
从来都眉眼弯弯,璨目流转的人儿此刻早已没了好脾气,说的话也不再温声细语,甚至带了些显而易见的嫌恶。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她字字珠玑,他如坠冰窟。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你把我当什么?”
他表情慌乱,像是要解释,又像是要挽留。
“我没有,我……”
“够了——,今天来这一趟,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当我不识好歹,顾三少就高抬贵手,别嗟磨我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拿起毛衣外套,面庞冷然。
“后会无期。”
第22章
八妄念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夏日的沉闷没有被雨丝减少,空气中都浮动着湿热的感觉。
程辗赶去休息间的时候,发现幼鱼已经走了。
他还奇怪呢,幼鱼平日里不会这么反常,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先行离去,可他打电话过去问,那边也没什么异样的,她还是语气淡淡,平静的跟他解释。
可他直觉没这么简单,他猜测或许是他惹她不高兴了,可思来想去也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得求助顾域他们。
程辗像讲闺房私话那样神神秘秘的说给东子听,顾域在旁边倒酒,猩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轻轻摇晃着,他时不时地啜一口,活脱脱一个妖异的败类模样。
“幼鱼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啊,她也不会无故迁怒他人,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她就自己走了呢。”
他又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天气,继续委屈的抱怨。
“这外面还下这么大雨呢,就算生气也让我送她回去啊,淋湿了怎么办啊?”
东子表情微妙,不敢发表言论,眼睛余光却不经意看向顾域。
顾域的动作一顿,随后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往后仰躺,靠在沙发上。
他缓缓举起胳膊,掌心向下覆在眉眼处,似是喝醉了的模样,也不发一言。
可东子分明看见,顾域另一只手放在身侧,早已紧握成拳,有些微微颤抖。
幼鱼要回去,他不敢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袖,随即她又后退一步,挣脱开了。
“至少让我送你回去吧,外面还在下雨。”
他在乞求最后的共处时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声淹没了一切细微声响,可他还是那样清晰,那样清晰地听到她的话。
——我再说最后一次,跟你没关系,你自重一些,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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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来后又拿了一瓶酒,倒一杯就直接往嘴里灌,丝毫不见往日的优雅从容,更像是在喝闷酒。
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幼鱼,她在对他笑,就如同他初见她那天,那个穿着带着合欢花的她,像无数次对程辗那样的温柔。
可是稍稍清醒一些,他才反应过来,不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觉。
是了,就在今天中午,她还因为他的唐突痛斥过他,怎么可能会对他笑呢?他如今,只怕是连见她一面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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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域到家的时候,他父亲还未归家,管家招呼他吃晚饭,他摆摆手让他撤了。
一肚子的酒水,早就饱了,喝的烂醉的人,哪里还吃的下饭?
楼上顾域的卧室,还有几瓶他那些狐朋狗友送他的好酒,他也不管不顾地开了。
顾域没有开灯,屋里漆黑一片,酒瓶骨碌碌滚了一地。
喝的彻底神志不清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和她说说话;号码拨了一半,又被删掉。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她肯定已经睡了,再吵醒她的话,她指定要骂他的。
“宋幼鱼,”
他咬牙切齿。
“你怎么那么狠心,你糟践我,糟践我。”
无边的静谧环境中,他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带着一丝委屈的哽咽。
“幼鱼,幼……鱼”
这个名字,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它叫他什么时候疼,他就什么时候疼。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来拜访我,
我不在,
请你和我门口的花儿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