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416)
“什么?!”
“竟有此事?!”
这回炸锅的成了众位修士。
郭衍又道:“好在还有这位谢蕴昭谢师侄。是她冒着危险,蛰伏京中,以一己之力取得重要罪证蝴蝶玉简,现下正是在揭露世家罪行!”
“哦?这么说来,谢小友此举真乃是功德无量。”有前辈修士肃然道,“既然如此,还请小友读完玉简,好让一切得以沉冤昭雪。”
他轻轻一伸手,再一翻手掌。轻描淡写间,下方列阵的玄甲阵便土崩瓦解;众玄甲纷纷跪倒在地。领头的王玄将军则吐出一口血。
王玄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天阳剑,悄悄瞥一眼半空中的谢九,便沉默地低垂头颅。
谢蕴昭看着天上的师门、同道,再低下头,看下方纵横笔直的街道。
天上是修士,地上是凡人,而离她最近的地面上……是一个个如临大敌的世家中人。
莲华台上金莲绽放光明,清净慈悲,光明正大。
[本系统温馨提示受托人……]
她一咬牙,继续念出蝴蝶玉简中的内容。
“定安六年……”
……
地面上。
谢彰僵硬地站立在原地。
沈静思踉跄一下,喃喃道:“修仙者竟然来得这么早?我们发出的请帖让他们最早六月十五过来,他们怎么现在就来了?今天不是才六月七日么?”
众人相对无言,心中对谢家生出怨愤:谢彰此前那般信誓旦旦,居然连修士降临的时间都判断错了!
沈老太爷还算镇定,冷笑片刻,说:“大势已去,准备断尾求生吧!那玉简的事迹都有谁参与?将谁推出去领罪,你们可打算好了?”
到底他德高望重,一发话,众人便回过神,开始着手布置。
现在局面虽然难堪,可也不是无法收拾。但这一回,大家必定要忍痛割舍不少家族人才,再舍去不少灵石赔偿给仙门,才能换得相安无事了。
不由地,一道道控诉的目光就刺向了谢彰。
沈老太爷抓住时机,又不阴不阳地说:“佑之啊,这一回我们每家都须舍去心头肉……可在你这领头的谢家,是不是更该担起责任?”
谢彰微微一震,已是明白,心头却是万般不舍。
然而,其他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也纷纷劝告起来。
谢彰沉默听着,脸上掠过狠色。他盯向沈老太爷,沉声道:“沈佛心临阵叛变,更是难当大责!若让我舍去九郎,往后平京大阵谁来主持?”
沈老太爷神在在说:“我家阿越就不错。”
“一个修道不过一年的小儿!”
“焉知不是又一个十年神游?”
“……我做不到。”
这道忽然插进来的声音年轻、有些稚嫩,满是失魂落魄和震惊惊恐。
沈老太爷一怔,连忙回头:“阿越?!”
只见下京区的废墟中,竟是站着许多年轻人,而中间那面色苍白、神情几近崩溃的——不是沈老太爷寄予厚望的沈越又是谁?
“我的灵根竟然……你们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杀了无辜的人,还让我吞噬了他的灵魂……”
他跪倒在地,重重锤击地面:“我这一生都无法得到安宁——啊!!!”
和他差不多表现的还有其他一些年轻人。
这竟然都是苍梧学院的学子,还有一些是领命入伍的士兵。他们都自以为得天厚爱,天生灵根,谁知道现在听高台宣读,才知道自己的“天赋”根本是罪恶的果实?
能够移植灵根的人都心性纯良。因而家族里从来瞒着他们,否则坏了心性,就是勉强移植也难有成就。
沈老太爷额头冒汗,试图安抚:“阿越,阿越!振作起来!这是为了家族兴旺,是为了天下长久的安宁……”
“狗屁安宁!”
有人恶狠狠道。
“……六郎!”这次震惊的是卫廷尉。他指着儿子:“我分明让你在家禁足,你怎么……”
卫六郎昂首站在夜色中。他衣摆有泥土,脸上还有点青紫,像是几天前挨了揍,又被关禁闭不让洗澡,所以搞得浑身汗臭。
但他仍旧昂着头,愤怒地盯着父亲:“七年前,是你将阿兄拿去做了交换!我回来质问你,你却反而让我闭嘴。父亲,你作为这平京世家的鹰犬,良心可还能安稳吗!”
“你……!”
“你们都是些根子上腐朽了、烂透了、无可救药之人!”卫六郎痛斥道,“我等绝不会与你们为伍!如果世家昌盛的代价就是不停残害无辜,那就不要世家更好!”
“黄口小儿,知道什么!”
现场一片混乱。
谢彰站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好了!”
他忽然大喝一声:“吵吵嚷嚷,有何助益!十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