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剑客(74)
她这话果然起了效果,周遭气温仿佛骤然下降,连飘落的木槿花也慢了一瞬,林月眠并没有像预料中的改变神色,侧过身来,挑眉含笑:“你知不知道在生病的时候,最好少威胁医者?”
“病,是我帮你治好了,可惜你不老实,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过你大可放心,这毒不至于要你命,只是今天的事你也别想记着了。”
唐灼芜才学过解毒的心法,正愁没处用,这会儿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她不动声色地在心中默念心法窍门,一面露出惊疑之色:“怎么会这样?你们是同一人?”
林月眠惋惜地看了她一眼,啧啧道:“看在你也记不得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你先前遇上的可不是我,是谁我也不能说,你要杀她便杀,只是这身份就万万不能暴露了。”
唐灼芜凝视着她,发现她在说到那个“她”时,眼底稍起波澜,有不甘,也有愤怒与无奈,眸中情绪复杂,教人看不懂。
二人正说着话,唐灼芜却察觉到不寻常的声音,可这个真正的林月眠大抵是没有多大的功夫,暂且没注意到。
她看见雪白的剑柄隐没在树林间,剑光如玉破长虹,立刻意识到这是谁,出声唤道:“周师姐!”
闻言林月眠也马上朝那边看了一眼,并用警告性的目光盯了唐灼芜一下。
示意她不要说出去。
唐灼芜可没理会她,见周沁雪从其中出来,腰上配着剑,冷若冰霜的脸不见任何情绪起伏。只是在看到唐灼芜的时候稍微愣怔了一瞬,便转向林月眠道:“暗尊大人,教主令我接你回去。”
“好,我知晓了,”林月眠最后颇有深意地看了唐灼芜一眼,这才离去。
第39章 出走
周林二人走后,唐灼芜自己又在院子里面练了一会儿心经,才闭门歇息。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站在人群中央,头顶朗朗乾坤,目光掠过喧嚣的人群,一直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目之所及,是一片蓝天白云,稀疏的骆驼刺与芨芨草被马蹄压倒,马上坐了一人。
那人夜以继日地赶路,跑死了三匹马,太阳升起,复又落下,朝夕交错,当淡金色的晨光再次冉冉破开薄雾时,他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隔着山与海,云与雾,她就这么看着那人,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他是谁。
她搜肠刮肚,挖空心思,就是想不起来,最后,那人终于来到她的面前。
可是周遭人群耸动,万千箭雨一瞬间落下,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纵身跳入深渊。
她坠下的时候飞流急湍,水汽打湿眼眶,隔着朦胧缥缈的雾水,她看见那人也一齐落下,指尖带着尚且温暖的温度,离她越来越近。
最后一刻,她终于想起来那是谁,她喉口发涩,这大抵是被风吹的缘故,她想着,便清喊道:“谢逐川……”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许瓷来唤她,才把她从梦中叫醒。
锦云镖局虽流年不利,这一趟镖下来,却什么幺蛾子也没出,顺溜地让人怀疑人生。
赶路赶了半日,已到了雁门关内,临近西朝,此处亦是锦云镖局所在。
把东西安置妥帖,许瓷领着她要去镖局正堂上香,说是加入镖局的一个仪式。
她纳闷,“许姑娘可与这镖局有什么关系?”
按理来说,许瓷身为九歌山的堂主之一,这一次也顶多是遵命护送货物,为何她还能领着她参与入镖局的仪式?
许瓷一愣,稍后又点了点头,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你还不知道吧,其实燕镖头是我爹来着。”
燕龄与她竟是父女关系?上辈子她还不知道这事呢,她又与许瓷闲聊了几句,才得知她当初年少轻狂,不愿靠着自家爹的名声闯荡江湖,这才随娘改了姓,方便行事。
许瓷催着她去正堂,唐灼芜虽没想在此处久留,但人家好歹救她一命,只得依照人的吩咐跟着去了。
镖局正堂中有一副关公画像,画里关公手持青龙偃月刀,臂膀孔武有力,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进来的每一个人。
许瓷今日扎了一个利索的马尾,她把九龙鞭系在腰间,给她递过一支香,解释道:“里面供奉着老祖宗,先上一炷香。”
她按此要求去做,冥冥中,忽然觉得里面真的有一位老祖宗,还是一位与她颇有关联的老祖宗。
这想法把她给吓了一大跳,赶忙捏了自己一把,才恭敬地上香、磕头,这才算完成仪式。
站起身来,让给其他人,她扫视一圈这正堂的摆设,目光被一面檀色木纹屏风吸引,走近些,便见着上面绘了一幅图,而图中角色的动作,与一幕恰好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