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剑客(19)
“不!当家的,不是这样的,你、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我听到了你的肺腑之言!”赵夜气不过,再添上一句,“今日午时的考校,你也不必去了!”
赵夜在升月门是修罗一般的存在,不但脾气古怪,而且人也不好相与,发起火来九头牛都拉不住。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升月门的名声。
故而现在虽气到至极,也还是尽量克制着,没有给韩溶一个过分的处罚,只是罚她不许去今日的考校而已。
屋中只闻韩溶的啜泣声,断断续续。
韩溶不见黄河不死心,仍然在争辩:“都是唐灼芜!都是她干的!我怎会欺负她!她是关远的徒弟,我怎敢欺负她……”
胆子忒大了!竟敢直呼其名?!关远,他都不敢这么叫他师叔!
赵夜铜铃般的眼睛一瞪,在将亮未亮的天色里,就像来自地狱的罗刹,“你还想狡辩?!灼芜平日里不愿与你计较,受了气,也自不会与师父诉苦!你还不就仗着这一点欺侮她?!”
唐灼芜默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若是在平时,他怎么会这样帮她?只要不涉及到升月门的名声,她唐灼芜受什么样的欺负,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的。
上辈子,她的确是个会隐忍的,习惯性对外界强加给她的所有伤害进行免疫。
她们给她受气,她也不会想着要去师父面前告状,只是自己默默承受着罢了。
至于告状?
那时她一心除了练剑,就是韩卿与,哪里会想到去告什么状?!
关远的确是个护犊子的,若是知晓自家徒儿受了委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升月门的人,都是向着赵柔初,向着韩家人的,唯独不会向着她唐灼芜,又怎会去她师父面前嚼舌根?再加上师父常年在外,不常回门中,每次他一回来,那些事早被她自己给忘到后脑勺去了,诉苦都不知要从何处诉起。
以前的那些事情,过不久,她也就忘得差不多了;过不久,流血的伤口便会结痂,再也不会痛。
她看了看天色,月牙隐于苍白的天幕中,远处红霞隐隐有破云而出之势。
斟酌着开口:“阿叔,下午还有考校。”
赵夜生气地扬了扬眉,以下巴示人:“司正长老?你还不走?”
韩溶如获大赦,踉跄着步子离去。
她走后,赵夜面色沉肃,语重心长地对唐灼芜道:“灼芜,我这次来本来就是想告诉你,此次下山,千万不要丢了我们升月门的面子!特别是——你还是师叔的徒弟!”
唐灼芜默然应下。
赵夜挥袖而去。
唐灼芜看着破碎得不成样子的木门沉思了半晌,决定睡完觉再说。
门可以等人,下午的考校可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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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到了下半年,武林中各门派以及名门世家的弟子,或是一些落魄的小家族,都会派遣自家弟子下山历练。
据掌门赵茹所说,九歌山的人,昨日便已经出发。
于是这考校也来得临时了些。
下午正是烈日当空,升月门虽建于翠林之中,时有山风穿堂而过,分外凉爽,然还是免不去酷热的折磨。
此时此刻,升月门已满一定年岁的弟子挤作一团,候在涅槃瀑布之上的平台。
“唉,我还没睡够呢~”有人小声抱怨道。
“一回来便要考校,累死人!”
“就是就是!掌门最近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她们嘀咕归嘀咕,可还是尽量小声些又缩着头,根本就不敢放大音量。
这时,赵柔初笑意盈盈地走来,云雀般的声音响起:“师弟师妹们累了吧?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冷饮。”
说着,甄眠推着木轮车出现在众人面前,木轮车上是一整排一整排翠绿的竹筒,竹筒里是赵柔初与甄眠二人现做的冷饮。
赵柔初开始为众人分发:“这水是在山下的冷泉中冻过的,清凉可口,师弟师妹们若是渴了就多喝几口,不必客气!”
她笑得真诚而又温暖,说起话来极为慰贴,令人感到十二分的舒适。
升月门的人愈发地喜欢这位贴心而又温暖无害的师姐,不由得对她连声夸赞。
赵柔初穿梭在人群间,只是笑着为他们发竹筒。
众人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考校也到了开始的时辰。
高坐于台上的赵夜放大音量,开始解释规则。
从这个山头,到对面的山头之间,有无数根连在两头的绳子,密密匝匝地铺在空中,犹如天空栈道,又险又奇。
对面的山头石壁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而今日的考校,就是让他们腰间系着绑带,从绳子上走过去,能过者,方能参加下山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