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剑客(17)
唐灼芜的手指停顿片刻,半晌,紧紧捏住了,问她:“掌门,没有去魔教找过吗?”
赵茹说的周师姐,原本是升月门中一个极有天赋的女弟子,唐灼芜的师姐——周沁雪。
可这周师姐,在上辈子,唐灼芜是在魔教北阳宫见到她的,若不是她授她泣雪剑法,她也不能那么快从魔教快活洞里出来。
那时她听说这个久未谋面的周师姐大逆不道,滥杀无辜,叛出师门,入魔教为左护法,与右护法褚籁齐名。
至于她杀的到底是哪些人,又为何要叛出师门,这些唐灼芜一概不知。
好像武林中人都对此讳莫如深,缄口不言。
“上月我们武林大会围剿魔教,我们派人潜入北阳宫,搜寻无果。”
赵茹的语气中还有显而易见的惋惜。
“灼芜,明日你们便要启程前往扬州,万事都要小心。柔初她还是个孩子,行事没有礼数,你是做师姐的,必要的时候就代长辈教导柔初,还是要多担待些。”
每次都是这样,柔初还只是个孩子。
唐灼芜望着海边的一轮明月,月牙渐显,银白色光辉伴着海潮。
宽大的,又冷漠的光。
她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子莫名的酸楚,把她当孩子的人已经永远地葬身大海。
而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是个孩子。
她是唐灼芜,能够顶天立地的武林至尊高徒——唐灼芜,不是软弱的、无能的唐灼芜。
第9章 韩溶
山泉击石,时闻鸟啼。
升月门一行人彻夜不眠地赶回门中,初晓时才终于赶到,借着未亮的天色补了个觉。
唐灼芜独自闷在屋子里,透过木窗看去,天上的月亮依稀只剩下一点浮白,马上就要天亮,她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在想上辈子的事。
毋庸置疑的是,某些事情的发端被打断了,然而某些潜在的危险却并没有消失,譬如拈针手。
拈针手是久已失传的武林毒招,见者几乎无命可保。而上辈子,拈针手的传人却在解忧山庄出现,并且还要了他师父的命,
可江湖上谁都知道,拈针手的传人以及秘籍,早就随同蓬莱岛一起,沉入大海之中。
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绕指柔也已失传多年。
无人能敌拈针手,唯有相思绕指柔。
倘若拈针手传人就在解忧山庄,又为何隐世多年不出?而他又为何要在上辈子把她陷害至如此境地……
除非——
“咚咚咚——”
敲门声骤响。
唐灼芜开门,认出门外之人是谁时,嘴角勉强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像是回忆起什么难受而又恨之入骨的事情,她涩着声音道:“灼芜参见长老。”
门外是韩溶,升月门的司正长老,亦是韩卿与的生母。
唐灼芜微微侧身,把她让进门,韩卿与长得很像她,但那种容貌,放在男子身上,约莫是很好看的,可是放在女子身上,未免就太锋利。
她可还记得,上辈子韩卿与的骗婚之策,这位升月门的司正长老可有莫大的功劳,若不是她以性命相挟,韩卿与也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灼芜,方才我听柔初说,卿与为你去取药去了,你病好了,怎么不去追他回来?”语气中有呼之欲出的责怪之意。
赵柔初?她这么晚不睡觉,憋到现在就是为了一回升月门就去告她的状?
真是辛苦她了。
“长老,我身子未愈,让柔初去追,可是柔初说什么也不答应,她还怕遇上危险,可是韩师兄他这么一去,也很危险啊。”
她刻意把声音放得极低,显得她大病初愈,还很是柔弱,脸上是迷惘又无助的表情,似乎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端坐在藤椅上的韩溶神色一冷,眼神刀子似地剐过唐灼芜:“唐灼芜!你够了!方才柔初也是这样与我说的,你撒谎成性,骗得了卿与,还能骗得过我吗?”
唐灼芜怒从心生,正要出言反驳,忽见窗外有一片黑色的衣角动了动,她马上安静下来,闭口不言。
可韩溶的骂声还在继续:“……你这个无耻的贱人!狐狸媚子!别以为你仗着我家卿与喜欢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地去作践他!”
她心中暗自腹诽:这话应该她来说才对,他韩卿与别仗着她唐灼芜喜欢他,他就可以任意作践她!
可韩溶此人,本就十分不讲理,且不知为何,看唐灼芜很不顺眼,时常寻了事端来教训她,好像她唐灼芜有多么多么不堪,配不上她那个宝贝儿子韩卿与似的。
唐灼芜想起,上辈子,她也是这样说。可当时的她,因为一份喜欢,把自己给硬生生放入尘埃,活生生受了她许多骂。
甚至就在一月前,她为韩卿与入雪山取续莲回来时,韩溶不但一句感谢都没有,还说她一个姑娘家,不注意形象,整天就会到处乱跑,不像赵柔初一样,会陪在韩卿与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