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么旖旎的氛围，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遗憾。

厉行泽只觉得叶池眼睛又圆又亮，专注地看着他的神情也格外迷人。

“叶池，我爱你。”忽然，没有征兆的，厉行泽开口说。

叶池脸颊一红，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小提琴师，嘴唇动了动，好像也说了什么。

厉行泽一直盯着他，自然是看到他的嘴唇动作了，急忙问他：“宝贝，你说了什么？”

叶池摇头，故意板着脸，严肃否认：“我什么也没说。”

厉行泽不相信，他肯定叶池说了什么，只是因为小提琴声，他没听清。

叶池再次否认，态度比刚才更坚决：“我没有。”

厉行泽眉头微挑，依旧是不信。

叶池不理他，开始吃肉。

“真的没说什么？”厉行泽继续追问。

叶池红着脸，嘴里塞了一块牛排，小声嘀咕：“说我爱你太肉麻了，还是肉更香！”

他这是亲身体验，他刚才已经试验过了，对着厉行泽说“我爱你”三个字真的太肉麻了，还是手里的肉更香！

被美妙音乐包围的厉行泽，开始怀疑人生。

他觉得，下次对叶池说“我爱你”时，一定不要在这个小吃货面前放任何食物！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

楼上叶池拿吃肉和说我爱你对比后，得出了吃肉更香的结论，足以令厉行泽怀疑人生。楼下的顾岩宣和顾妈妈也没有好到哪里，也一直在怀疑人生。

眼前的这个胖男人，真的是能说会道，和厉家的那些商场上混的人完全不一样，更和冷酷的厉行泽不一样。但是，这个胖男人讲话很有技巧，他完全没有提及顾妈妈想要的那块城西地皮，但是却不停地给顾妈妈希望，甚至还说了今天下午他还在厉行泽办公室里呆了一下午，言外之意虽然他在厉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和厉行泽关系好，甚至好到可以一起在厉行泽办公室关着门喝下午茶的关系。

胖男人当然没撒谎，今天下午，他可不就是被厉行泽拉到办公室里，一起商议怎么坑顾妈妈手里的钱吗？他都和厉行泽熟悉到这个份上了，他敢说，整个顾家肯定找不出来第二个和厉行泽一起密谋这种事的人。

于是，顺利上套的顾妈妈，疯狂地给胖男人送礼，以期待从他手里拿到才城西地皮。胖男人先是婉拒，表示自己不插手厉家生意，但是抵不过顾妈妈对他的热情，拍着胸脯保证：“我就是和你交个朋友，生意的事，咱们一句不提，谁提谁不是人！”

顾岩宣整个晚餐都在走神，忍不住去猜刚才见到的厉行泽究竟去见了谁。厉行泽打扮的那么精心，为什么不是来见他的？来见他的为什么偏偏是个死胖子？

他走神的功夫，顾妈妈已经被胖男人忽悠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只一个劲地保证，以后会继续给他送礼。

等胖男人和中间人离开之后，顾妈妈还是眉笑眼开的，对顾岩宣说：“小宣，这次我们有希望了，我绝对不会让你输的。”

顾岩宣回过神，觉得顾妈妈很不靠谱：“妈妈，城西那块地皮这个胖男人，说话真的管用吗？”

“当然。”顾妈妈已经被洗脑了，认定胖男人和厉行泽关系匪浅，只要她能和胖男人打好关系，就能用胖男人说服厉行泽。她志在必得：“儿子，你就等着吧，妈妈就算是倾家荡产也绝对不会让你输的。”

然后，顾岩宣慢慢地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她的妈妈除了在餐桌上给胖男人钱后，前前后后又给胖男人转了很多钱，并且都是以“送礼”的名义送出去的，没提任何要求。这些钱，都快赶上顾家对那块地皮预算的十分一了。

他忍不住提醒：“妈妈，您是不是给的太多了？对方真的靠谱吗？”

“儿子啊，没听过那句话吗？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是妈妈教给你的商场第一课！”顾妈妈继续给胖男人转钱，还特意强调这是她送的礼物，只是心意，不需要报答。

顾妈妈已经完全被胖男人洗脑了。

顾岩宣震惊地看着顾妈妈，越来越觉得顾妈妈不靠谱了。这个出嫁前是大小姐，出嫁后养尊处优的富太太，一辈子没接触过生意，竟然说要教他生意之道？

顾妈妈还信誓旦旦：“没吃过猪肉，难道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顾岩宣：“……”

顾岩宣不得不开始怀疑人生。

——

烛光晚餐总算是结束了，小提琴师离开之后，密闭的包厢里只剩厉行泽和叶池两个人了。

厉行泽牵着叶池走到餐厅落地窗前，对他说：“这里虽然不及摘星台高，但是这里是全市夜景欣赏的最佳地点。天上是星星和月亮，地上是人间的灯火，那些流动闪烁的，是路上的车水马龙。这里是不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