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抱对了大腿[穿书]+番外(61)
“这是苦行阵,用来拦外人的。”
上元真人手一挥,无穷无尽的阶梯如水面波荡,隐去幻象,露出下方真正的路。由青石板铺成,点缀一些鹅卵石,不如幻象华丽,却更契合周遭景色。
三人乘坐机关琼往东侧飞去,上元真人道:“唐姑娘,我先带你去见折枝君。”
唐依点头,恭敬地问:“请问真人,去见折枝君,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原著视角以男主为中心开展,折枝君这个名字可能在某个字句间出现过,却不主要,和男主没什么交集,唐依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没有。”
上元真人没有思考就给出了否定答案,“折枝君其人温和非常,脾性柔软良善,我从两百年前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发火。”
唐依惊讶:“两百年来,一次都没有生气过?”
上元真人:“没有。”
唐依:“……哇。”
这脾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上元真人看她一眼:“切不可因为折枝君好说话,便荒废修炼,唐姑娘该要时刻清醒,分得清孰轻孰重。”
唐依深以为然:“我一定听话懂事勤奋刻苦!”
上元真人这才满意地收声。
旁观全程的祁沉星无声地抬手,按了按眉心:“……”
机关琼在一处殿前停下。
殿门上写着流畅肆意的两个字:听风。
上元真人将机关琼收起,回首嘱咐:“沉星,你在此等候。”
祁沉星:“是。”
“唐姑娘随我来。”
上元真人率先迈步走进殿中。
大殿在外看去尚可,进了里面却能发现陈设寥寥,跟金碧辉煌几乎是背道而驰,简单朴素得可以拿去做勤俭范本。
唐依紧随其后,一路走到了殿后的庭院,终于看见了一道人影。
是背影。
搭眼望去,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满头的白发,没有束起,随意地散在背后,错落地垂到了腰部。身着一身玄色衣衫,正略略弯腰,提壶浇花,伸出来的那只手不似剑修,反倒像是拿笔的文人,动作轻柔且怜惜。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这人转过身来,面容清雅俊美,钴蓝色的眸子微微弯起,开口嗓音温然若春风:“师叔这是刚从山下回来?”
不同于中年才开始修道、以至于看上去比较像爹的上元真人,这位折枝君的容貌相当年轻,至多二十五六的样子。
“衍风。”
上元真人开门见山地道,“我为你带来了一位合适的弟子。”
折枝君的视线便落在了唐依的身上。
他打量的时间稍微有些久,唐依与他对视,十分奇怪,心中的紧张感反倒彻底消失,只余下一片平静,彷佛在树下静坐,无事可扰此心。
片刻后。
折枝君口吻温柔地开口:
“让师叔费心了,但我现在仍只能大致窥见事物轮廓,看不清精细的剑招,更无法长时间拿剑,还是将这位姑娘带去其他师叔那里,为她择个好去处吧。”
他竟看不见。
唐依回想起他方才专注的打量,心中意外。
“你虽不能看清,我却有我的道理。”
上元真人态度坚持,说完这句后,侧首对唐依道,“唐姑娘,劳烦你舞一段剑招。”
唐依依言照做,她使出的剑招是上元真人所教,祁沉星也学过,但她和祁沉星使出来的感觉相差极大,这点不用上元真人点明,身临其境的唐依当时就发现了那种差别,是他们的剑意相去甚远。
剑毕。
折枝君轻叹一声:“原是如此。过分柔和本不该成剑,这位姑娘却与我一样,是无杀意的剑。”
只要是剑,即便再薄弱,剑意中也会藏有杀意,这是出剑时不可避免的想法,会融入到剑招中,贯穿整个剑意。
在折枝君之前,剑意千百,没有一个能柔和到这等地步——过分柔和,就不该成剑。
折枝君硬是用这种几乎不能给人任何防备与威胁感的剑,走出了自己的剑道。最初,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最容易击破的剑,可就如断水无用,无法寻出破绽;又有人认为这剑比最娇柔的女人更柔和,根本不能败人,折枝君五十年前现世,连败同辈逾三位数。
他先做到了一件不可能的事,然后在这件不可能的事中,又加入了一种新的不可能:绕指柔的剑法难破,无杀意却也可杀人。
上元真人道:“我不忍见她埋没,既是有了机缘,便该送她一程。”
折枝君声音轻了些:“可我现今……况且,我不曾收徒,平白耽误了这位姑娘可不好。”
上元真人:“御岭派中,再没有比你更适合教她的人了。若非如此,我也不来打扰你。”
“师叔这是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