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70)
图海将将转身,帐中的傅恒迷迷糊糊,后知后觉的一咂摸,才察觉不对劲儿,“等等!哪个小东子?”
“就是那位与您有婚约的东珊姑娘啊!”
东珊生怕富察府的其他人晓得她来过,这才特地嘱咐图海不要报她本名,傅恒太过困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听到东珊的名字,他才翻了个身,哀叹道:
“她跟我有仇吧?难得清闲一天,竟又来扰我。”
听主子这语态,似乎不大情愿,于是图海自告奋勇,“要不奴才找个借口给推了,请她回去?”
请示过后,却未听少爷应声,图海甚感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不清少爷的神色,他只好探头避开屏风,往里瞄了一眼,就见少爷已然睁眼,以手臂为枕,躺在帐中望着帐顶发呆,怔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
“唉!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随后傅恒缓缓坐起身来,起身更衣,换了身石青色马蹄袖袍褂,丫鬟为他系好盘扣后又为其束上腰带,在腰间系着玉佩,期间他仍觉困顿,直至洗漱过后这才清醒,双目恢复炯然,英姿焕发,神采奕奕!
当他赶至府门口时,便见斜对面的老槐下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久候的东珊还以为他不肯出来,心想今日怕是要辜负咏微的期望,就在她几近失望之际,他那颀长的身形骤然映入眼帘,东珊自是欣喜。
明亮的春晖毫不吝啬地映照在他身上,说来这还是她头一回觉得傅恒的身姿挺拔修长,加之日光给他镀上一层柔暖的辉光,瞧着越显丰神俊逸,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
颇觉养眼的东珊双目含笑,一眨不眨地望向他,“我还生怕九爷您不愿出来呢!”
佳人一笑,这周遭的春景也失了颜色,难得见她这般笑面以待,傅恒心情大好,先前的闷气也消了大半,但又不愿表现出来,故作不悦地傲然扬首轻哼道:
“的确不想出门儿来着。”
他的神情似乎很不满,东珊试探着问了句,“那……为何又改了主意?”
愣怔片刻,傅恒一时语塞,心念百转间已然想到一个借口,“你指使图海将我吵醒,扰得我不得安宁,我还怎么睡?”
心怀歉疚的东珊可不敢再耍横,乖乖低眉认错,“这次的确是我过分,扰了您的清梦,还请小九爷见谅。”
呃……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令她难堪,傅恒也就没再打击她,为缓解气氛,打趣笑道:
“才分别几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
东珊的笑容渐渐消失,窘得她很想反驳,但又念及自己身负重任,不可得罪他,遂勉笑道:
“九爷说笑了,其实是因为上次您请我用晚宴,我这人知恩图报啊!也得回请您不是?这次我可是带足了银子,准备好好招待您。”
请他吃饭?她真有这么好心?狐疑地打量着她,傅恒直言不讳,“有事大可直说,无需拐弯抹角。”
“真没事儿,就是请您用午宴。”
“小爷我不饿,就是有点儿困,既然你无甚要事,那我就回去了,告辞!”
眼瞅着傅恒转身要走,东珊赶忙上前相拦,一把拽住他。
停步低眉,傅恒视线下移,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东珊这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竟是握住了他的马蹄袖,小拇指还搭在他手腕之上!
意识到不妥,她赶忙收手,尬笑道:“实不相瞒,的确有事跟您说,只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所以咱们边吃边说,如何?”
就猜她不会单纯的请他用宴,肯定是有事相求。看透一切的傅恒并未拆穿,最终答应同行。
上得马车后,傅恒问她打算去哪儿,东珊一时间也没个主意,“我对这些个酒楼并不了解,还是九爷您定吧!反正今儿个我带足了银子,去哪儿都不怕。”
两人也就共用了一顿饭,他还摸不准她的口味,无法替她决定,“那也得知道你想吃什么,每个酒楼都有自个儿的特色,你喜欢哪个菜系?”
“我请您,自是要随您的喜好。”
“你是姑娘家,我自当礼让。”
他突然变得这般客气,东珊还真有些不习惯,两人这样让来让去挺没意思的,于是东珊也就不再客套,
“我想吃的,只怕你没兴趣。”
那倒也不一定,傅恒往后一靠,目光悠悠地落在她面上,忽觉讲理的小东子煞是可爱,遂让她说说看。
看他面上带笑,似乎已经不再生气,东珊这才稍稍放松,大着胆子道:“突然有点儿想吃馄饨哎!”
“馄饨?”傅恒沉吟道:“那些个酒楼里的馄饨都不太正宗,有家馄饨做得不错,但是个小饭馆儿,却不知你是否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