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460)
还罢愿之后,东珊起了身,从容的理了理衣衫,而后朝门外走去。
踏出门槛后,才拐了弯,忽被人从背后抱住,强有力的臂膀紧箍着她,吓得东珊尖叫出声,仓惶回首一看,竟是哭笑不得,
“傅恒?你怎的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吓煞我也!”
傅恒暗叹失算,“本想给你惊喜,等着你一头撞进我怀里,谁晓得你会往那边拐,那我只好从背后抱你咯!”没想到这一抱竟成了惊吓。
她还在想着他几时能回家,未料人已到屋,还故意躲起来吓她,此刻被他搂着,感受着久违的拥抱,东珊心念大动,鼻翼微酸,再顾不得什么礼仪,也不管周围是否有人,一把回拥住他,嘤声哭道:
“你总算是回来了!”
听到她的哭声,傅恒登时慌了神,忙问她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不在家时有人欺负你?”
摇了摇头,东珊哽咽道:“没人欺负我,我很好,就是……就是太想你了,你不晓得我等重逢这一日等了多久。”
整整四个月,他当然晓得,只是东珊甚少与他表达情愫,回回都是他逗她,她才会被迫说几句软话,如今日这般直白的说想他,还是头一回。
傅恒受宠若惊,偏头在她耳畔道:“我也想你,本想快马加鞭在你生辰之前赶回来,终是误了日子,没能赶得及。”
原来他也在惦念着那一日啊!东珊心中一暖,倚在他肩膀上破涕为笑,心甜如蜜。“无妨,你能记得我的生辰,我便知足。”
“当然记得,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说话间,傅恒将她扶正,见她一双水眸盈着泪光,正含情脉脉的凝望着他。
终于得见心中人,傅恒这颗被战事打磨得极其硬朗的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他也不晓得自己怎的就中了她的毒,旁的女人皆入不了他的眼,唯有东珊,怎么瞧怎么喜欢,多年如一日,始终不变。
方才避开他的眸光时,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思念,这会子与他对视,她竟羞涩起来,说话有所顾忌,怯怯抬眸,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眉骨依旧刚毅,但多少还是有变化的,
“这才几个月,你怎的变得这么瘦?”
以往的他并不胖,但脸颊的线条尚算流畅,如今却像刀削一般,清瘦了许多,感觉脸颊都有窝了呢!见此状,东珊心疼不已,问他可是时常忍饥挨饿。
打仗的日子虽是艰辛,但并不似她想象的那样悲惨,“那倒不至于,毕竟我是皇上派去的统帅,他们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将最好的饭菜备给我,但沙场不比家中,肯定没那么丰盛,有时候忙起来便顾不得用膳,加之赶路时常熬夜,这才憔悴了些。”
岂止是憔悴,整个人都黑了呢!他的肤色再不似平日里那般白皙润泽,现下已变成麦色,褪去了矜贵,多了丝野性。
皇上见他时说他黑了,媳妇儿也这么说,看来真的黑了不少啊!颇受打击的傅恒仰天哀叹,“你不会嫌弃我黑了不好看,就不喜欢我了吧?”
东珊无谓笑笑,“黑白皆可,男人的魅力不在皮相。”
“那在何处?”凑近她,傅恒坏笑低语,“莫不是在帐中?看来今晚我得好好表现,让你晓得我魅力不减当年……”
只这一句,便令东珊耳根子发烫,四下张望着,却发现丫鬟们早已避开,但她仍觉窘迫,忙提醒道:“这里可是佛堂,不可妄语。”
念了句阿弥陀佛,傅恒随即牵起她的手,与她一道往回走,“好,听你的,回寝房再妄语。”
他呀!最擅长的便是曲解她的意思,无奈的东珊摇头数落,“你已是军机首辅,怎的说话还没个正形?”
“首辅怎么了?”都怪皇上这么早就给他安排这样的职位,以致于旁人都以为他很老呢!
当时莎罗奔瞧见他颇为惊讶,还再三跟岳钟琪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经略大学士,按照惯例,如此位高权重之人,至少也得四十往上,二十七的首辅,实属罕见。时常被人质疑年纪,傅恒心下不服气,
“我还年轻着呢!在朝中严肃也就罢了,回了家在自家媳妇儿跟前儿还不许我撒娇耍赖?”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行了吧?”难得见面,东珊才不舍得与他斗嘴。
被他牵着手的感觉真好,此刻的她只觉周遭鸟语悦耳,花香沁心,只要有傅恒在身边,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对了,我还给你炖了鸡汤,我做的汤肯定比他们做得好,你得多喝些,好好补补身子。”
“的确是得补一补,晚上才好交功课,”兀自念叨着,傅恒点头笑赞道:“啧,夫人想得可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