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342)
茗舒只道她和锦悦一样,什么都吃不下,四个月之后才稍稍好些,除了腹部之外,哪儿也没胖。
想起自个儿怀奎照时的情形,钰娴笑道:“我倒是胃口极好,比平日里饿得快,吃得也多,整个人都发福了。”
她心态极好,并未因为傅谦未陪在她身边而难过,反而觉着一个人很自在,吃得好,睡得香,自然容易增重。
东珊也记得钰娴怀着孩子时是比之前发福了些,不过有些人只是胖着玩儿而已,“八嫂你才生完没多久便瘦了下来,年纪轻,恢复得快,倒也不必担忧。”
“正是这个理儿,”钰娴笑劝锦悦,“所以你无需顾忌,吃得下便吃,往后还能复原。”
李锦悦并非是顾忌身形,“我倒不会因为怕发福而不吃饭,主要是吃不下,那些滋补的油腻之物,我都没胃口。”
“猪蹄的确太油腻,平日里吃一块还好,多了我也吃不下,倒是可以吃其他的,虾仁粥,或者鸡肉、鱼肉,”沉吟片刻,东珊道:
“不如这样,得空我写几道既滋补又清淡的食谱,让后厨按这个给你做菜,保管你胃口大增。”
“那就有劳你了。”东珊的提议让李锦悦看到了希望,因为她相信东珊的厨艺,她所列的食谱肯定都是她亲自实践过的,且两人喜好差不离,但愿改了食谱之后,她不会再为吃饭而发愁。
几位妯娌品茗尝果,到一起大都是闲话孩子和家中琐事,聊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各自散去。
夜间的织霞苑灯火幽微,钰娴尚无困意,正在闲翻着书。
妯娌们都喜欢看些话本子,她也尝试过去看,许是因为他们夫妻之间无甚感情,她本人对感情也没什么向往,以致于她看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时,总觉得无法理解。
相较之下,她更愿意看《史记》,透过文字去参悟前人的智慧,以及为人处世之道。
傅谦才归来,洗漱过后宽衣入帐。钰娴旁若无人的看着书,连招呼也没打。说实话,她很不希望傅谦住在这儿,但他一直不肯走,她也没法子,毕竟这是他的家,她总不能赶他离开,时日一久,她也就见怪不怪,但他每日都会找话说,哪怕钰娴甚少搭理他,对他落落穆穆,他也不气馁,日日如此,习以为常。
得知老六媳妇儿有孕,傅谦感慨道:“当初六哥不愿娶继室,还说女人都是祸害,如今六嫂有了身孕,足以证明他们夫妻感情颇佳,毕竟六哥有心结,他若不喜欢六嫂,绝不会与她圆房。”
钰娴当然也希望老六夫妇能够和和美美,但傅谦的话她并不赞同,“你我并无感情,你还不是遵从额娘之命,被迫与我圆房?可见男人即使不喜欢一个女人,也可行房。”
“……”傅谦被噎得猝不及防,笑意顿僵,恍了好一会儿的神,他干咳了一声才道:
“年少不知事,以为自己选的才是真感情,对家里安排的心生排斥,连带着对你也怀有抵触,后来才明白,你是无辜的,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间,往后我定会珍惜你,好好待你。”
听着他的忏悔,钰娴毫无波动,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道:“你对奎照多些关怀即可,没必要对我好,我不会回报,更不会去珍惜什么。”
傅谦很清楚,自己错得太离谱,钰娴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他,所以他没有强求什么,一直默默的关怀着她。
他以为光阴可以抚平一切,然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半,钰娴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凉漠,仿似石心木肠,始终不为所动,以致于他有些迷茫,难不成,他二人的矛盾竟是没有化解的机会吗?忍了又忍,他终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了句,
“可是还在为怡珍的事恼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薄情寡义,不值得托付?”
她从未想过要将自己托付给他,又怎会管他是薄情还是深情?合上书本,钰娴看他一眼,目光从容,仿佛在说着与己无关之言,
“八爷多虑了,妻妾皆是你的女人,你对谁好,或者厌弃谁,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多管。”
“我跟怡珍已然了结,这一年半我都没再去过听风阁,即便是看望女儿,也是让人把女儿抱过来,尽量不与她碰面,为的就是不希望你误会。钰娴,我的心思那么明显,你还不明白吗?其实我……”
那些藏在心里的话想要破口而出,奈何钰娴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木然将其打断,
“我没有误会,你是否去怡珍那儿都不需要向我交代,我只知道我是富察家的儿媳,是奎照的母亲,是八爷您的妻,仅此而已,你与我,相敬如宾即可,莫论其他。”
她的态度那么坚决,冰凉的眼神没有一丝暖意,根本不给他留任何余地,噎得傅谦生生将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