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317)
“这话你重复过许多次,你不觉得腻,我听着嫌烦。”她的眸中并无怒火,可萨喇善却觉得越是平静的湖面,底下越是暗潮汹涌。心生愧疚的他放低姿态,一再向她道错,
“的确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外面惹是非,但当时情况特殊,我不能认怂,那个姑娘她其实是……”
他惯会狡辩,淑媛已经看透他的嘴脸,懒得再浪费工夫听他编瞎话,
“你们的事我不想过问,你若是钟意,大可把人纳回家做妾,这样她就完全属于你,你不必再与旁人争抢打架。”为防他误解,她又补充道:
“我倒是不在乎的,就怕传出去被人笑话,怕我额娘知道后不高兴。”
“我没有纳妾的打算,淑媛,这事儿真的另有隐情,你先别走,等我说完再给我定罪成吗?”他一心想解释,奈何淑媛根本没有耐心去听,奋力挣脱他的钳制,定定的望着他,态度决然,没有一丝犹豫,
“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有了答案:我不想尝试,不想被爱,也不想去爱别人。”
道罢她便不再多言,继续往外走去。
情急之下,萨喇善快步跑向门口,率先将门给拴上,背靠着门板,不许她离开。他本想将此事烂在心里,就此揭过去,可淑媛因此而误会他,他着实冤枉,若因此而绝了两人的路,他后悔莫及啊!
权衡利弊后,他将心一横,小声对她道:“实话跟你说吧!那位姑娘不是我的心上人,她其实是我妹妹!同父异母,并未认祖归宗,算是我阿玛的私生女。”
闻言,淑媛震惊不已,甚至怀疑他又在编谎话,“你在胡扯些什么?”
“我没瞎扯,真是我妹妹,这种事我能乱说吗?方才之所以没澄清,是因为额娘在这儿,她知道我阿玛有私生女,为此还与阿玛闹过,此乃你入府之前的事,所以你不知情,额娘也不许任何人提起。”今日既已闹到这个地步,萨喇善索性把话说开,将家中的矛盾悄悄告知于她,
“几年前,我祖母还在世时,阿玛带回来一名丫鬟,安置在祖母房中侍奉。后来额娘发现他对那名丫鬟太过上心,总在背地里给她送东西,额娘起了疑,认为他对那丫鬟有心思,便闹了一场。阿玛为证清白,只好说出实话,说那是他的女儿,他曾与一位汉人女子有过一段旧情,那名丫鬟便是他们的骨肉。
但那丫鬟并不知情,得知真相后她难以接受,加之我额娘不肯公开她的身份,她一气之下便独自离府去了。
这些年阿玛一直在暗中寻找她,却始终没有她的下落,今日我去云香楼时无意中遇见她,方知她被人给骗了,卖至青楼之中。
当时她被纲图欺负,纲图定要她侍奉,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玷污?这才上前与纲图说好话,想让他换个姑娘,我出银子都成,可他不肯,认定了我妹妹,道理讲不通,那就只好动拳头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萨喇善只觉口渴,又不敢过去倒茶,生怕他一离开门板,淑媛就跑了,是以依旧守在这儿,企图求得她的原谅,
“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私生女?淑媛的确没听人提过,但她记得那时八哥纳怡珍为妾,她婆婆听说之后好像很不满,还说什么汉人女子惯会勾人,萨喇善的父亲也曾为一名汉女着迷。
话只说了一半,婆婆没再继续说下去,当时淑媛还奇怪,府中并无汉女妾室,却不知婆婆说的是谁,难不成就是萨喇善所说的这名私生女的生母?
不听她吭声,萨喇善顿感失落,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媛媛,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我真的没与你撒谎,我只想与你在一起,但凡我心里有旁人,晌午也不至于跟你说那些话对吧?”
她才打算信他,就生出这样的事端,以致于她心里有了阴影,不敢再去轻信,“我已经无法分辨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跟额娘说的是假话,跟你说的都是真话。”萨喇善竖指保证,看她半晌不语,兀自猜测着,
“才刚你跟我所说的答复只是在赌气对不对?你以为我跟别的姑娘纠缠不清,才会生我的气对吗?其实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对吧?你心里明明有我的位置,承认喜欢我很难吗?”
才怪!淑媛愤愤地瞪他一眼,嗤他自以为是,“谁说我生气了?我根本不在乎,也没有喜欢过你!”
她那冰冷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萨喇善惊喜展颜,附和笑赞,“对,我家媛媛宽宏大量,才不会计较这些小事。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成。所以,你肯原谅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