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242)
“是吗?来,我抱抱,”傅谦笑伸手,接过孩子。起先他也不晓得该怎么抱,这几日抱女儿抱得顺手了些,是以今日再抱儿子便有了经验。
瞧着裹在小被中的小人儿,似乎已有了困意,眼睛眯作一条缝,眨呀眨呀的,眉毛淡淡,下唇弯弯,只一眼便能瞧出来,与他的确很相似。
心中欢喜的傅谦问起孩子的生辰八字,准备给儿子起名。名字不可马虎,他得好好琢磨才是。
难得八爷过来陪夫人,嬷嬷极有眼色的退下,将孩子抱去给奶娘。
屋里就剩他二人,傅谦在旁坐下,看向钰娴,问她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钰娴未抬眼,只因眸子酸涩,很想再阖上休息,她的双手放在锦被上,闲勾着手指,倦声道:“还好,只是有些疲惫罢了。”
实则傅谦很清楚她的性子,纵有痛楚,她也不会告知于他,只会自己默默承受,而她之所以这般,并非是因为她有多坚强,不过是因为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合格,她才会在心墙在设下坚固的堡垒。
暗自惭愧的傅谦由衷地对她的付出表示感激,“你辛苦了!”
的确辛苦,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往后她的肩头再无担子,
“你这一脉总算后继有人,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往后你无需再违心的来我房中。”
未料她会突然说起这些,傅谦愣怔片刻,并未立即应答,默然片刻才迟疑道:
“可你怀胎十月,如此煎熬才为我诞下孩子,我又岂能对你不管不顾?这样似乎太过薄情。”
本就无情,又何谈厚薄?对于感情之事,钰娴看得很通透,
“深情之人,必会对其他人薄情,譬如九弟,他的深情只赋予东珊,不会匀给其他人,我晓得你们两情相悦,所以不会强求你对我好。”
几句话说得傅谦甚感羞愧,忽觉自己现如今的心态有些可笑,以致于他有些进退两难,竟不知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便也没正面回答,模棱两可地道:
“你还在坐月子,我理当陪着你,其他的事往后再说。”
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如何抉择,那都是他的事,她不会再去多管,只顾好孩子即可。
自打上回母亲撂出狠话后,傅恒倒是无所畏惧,就怕母亲会趁他不在家时为难东珊,是以每晚回来他都会询问,然而东珊却道婆婆并未再找她。
这就怪了,难不成母亲已然改变主意?又或者是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傅恒百思不解,直至几日后,他正在宫中当值时,被游赏御花园的皇帝给叫了过去,皇帝骤然问及他的病情,傅恒方知他猜得没错,母亲最近这般安静,果然是生了旁的心思,居然入宫跟皇后说了此事!
看他面色窘迫,乾隆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笑问道:“你额娘还说,你很有可能是装病,所以你这隐疾到底是真是假?”
恭敬拱手,傅恒道:“皇上问话,奴才不敢撒谎,的确没病,只是不愿纳妾,才想出这样的借口,想让额娘放弃此念。”
此事乾隆听皇后略略讲述过,已然了解这其中的因由,对傅恒此举颇为不解,“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
纵然皇帝面带质疑,傅恒仍旧坚定自己的心念不动摇,毅然表态,“东珊她值得奴才做此牺牲!”
乾隆见状,深感震惊,想他自诩深情,却从未做到专情,傅恒的家世品貌皆上乘,本该有很多女人才对,可他居然连个妾室都不肯纳,足见他对东珊一往情深,
“这世间男子,有权势之人贪恋美色,有才能之人渴求红颜,朝中的这些个重臣,几乎个个都有妾室,一生未纳妾的,惟鄂尔泰是也!看来你是打算向你三叔学习。”
皇帝这话可是折煞傅恒,傅恒忙拱手道:“鄂中堂乃三朝元老,肱股之臣,奴才不敢与之相提并论,但奴才确实没有纳妾之心,只盼着母亲她莫再强求。”
他的态度如此坚决,乾隆也懒得再费口舌,“你额娘特地入宫一趟,还打算让皇后劝一劝你,如今看来,竟是没这个必要了。”轻叹一声,乾隆抬手折了朵粉嫩的迎春花,欣赏着明媚的春景,眸溢淡笑,
“罢了!这些家事你还是自个儿处理吧!朕和皇后都不会插手。”
皇帝此言给傅恒吃了颗定心丸,傅恒感激道谢,心道母亲这回应该没招了吧?
就在傅恒放松警惕之际,府中突然来了几位客人。只因三月初乃是章佳氏的寿诞,章佳氏便做主将几位娘家家眷接了过来,其中有一位表姑娘,乃是章佳氏之妹的女儿。
三夫人一瞧见那位姑娘,心中已然明了,“这位表姑娘在去年选秀时落了选,看来太夫人打算给她定下一门好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