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123)
煎熬了一个时辰,直至申时,孩子玩腻了,吵着要回去。五夫人这才带着女儿离开南月苑。
留下蔷儿和秋霖她们好一通收拾,把那些个榻上的垫子皆取下来拆洗,又换上干净的。东珊一直无精打采,人一走她便回里屋睡会儿,直至傅恒归来她才起身更衣。
傅恒笑打趣,“你这日子滋润啊!睡了一下午,晚上还睡得着吗?”
洗了把脸,东珊稍稍清醒,唉声叹气,说是晌午五嫂在这儿,一直没得空休息。
打眼一看,榻上的软垫都换了,傅恒便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琇琇也来了?”
“可不是嘛!”五岁的小孩子正是可爱伶俐的时候,偏偏这个姑娘令人头疼,东珊实在看不惯,
“一个姑娘家,怎的那般调皮?熊孩子最是惹人嫌,我又不好说她,五嫂她也不管管。若我的孩子敢这样乱来,我非得打得他屁股开花!”
孰料傅恒竟道:“儿子可以打,女儿打不得,得疼着宠着才是。”
对东珊而言,不管儿子女儿都得知礼守规矩,“那也不能将她惯得无法无天吧?不脱鞋就往榻上踩,五嫂不介意,可有想过这是我的屋子,我介意!”
“那就直接训斥,斥一回她下次就不敢再猖狂。”
若是她娘家的亲戚,东珊肯定会说,主要是婆家的人,她始终有所顾忌,“我倒是想说,但也得给你五哥五嫂面子吧!我若与她生了嫌隙,回头你们哥俩碰面岂不难堪?”
“倒也不必为我而委屈自己,你不痛快就说出来,五哥那边我自会交代,主要是不能让你受气。”说着傅恒直接交代下人们,往后夫人午歇时,不管是谁来找,直接婉拒,勿扰她清梦。
有九爷这句话,夏果儿也就安心了,毕竟她也不希望晌午有客人来,大夏天的,打个盹儿多舒坦,说来九夫人也是个省心的,几乎不怎么找事儿,夏果儿在这儿也算轻松自在。偏那五夫人没个眼色,第二日午后竟又来了!
蔷儿太过温和柔软,不敢说狠话,夏果儿直接上前,说她家九夫人正歇着,还没起呢!
寻常人听见这话便会识趣的离开,可五夫人竟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说在外间等着。
她那孩子咿咿呀呀的直闹腾,蔷儿生怕里屋的夫人被吵醒,说是要带琇琇到另一个屋子去玩儿。
琇琇不懂事,不肯离开,定要在这桌边扯流苏,五夫人见状不悦嗤道:“我这闺女性子倔,你得依着她才是,怎能强拽?万一伤到了她,你担当得起吗?”
实则蔷儿并未太用力,五夫人这么一说,她赶忙松手,不敢触碰琇琇,低头解释道:
“五夫人息怒,奴婢只是怕吵醒夫人,她才睡下没多会子。”
五夫人不耐地白她一眼,“琇琇吵着定要到这儿来找她婶婶,否则我也不会带她过来,你们这些丫鬟怎的这般多嘴多舌,老妈子们都是怎么教条的?”
正说话间,只听啪的一声,琇琇直接将架子给推倒,上头的花瓶落了下来,碎落一地!琇琇吓一跳,哇哇直哭,嬷嬷忙去将孩子抱过来,五夫人紧张地接过孩子,柔声哄着,
“哎吆我的乖宝儿,吓坏了吧?别哭啊!没事的。”
夏果儿见状心一颤,暗叹糟糕!这可是九爷颇为珍视的花瓶啊!忍无可忍的她当着五夫人的面儿数落道:
“这天青釉竹节花瓶是我们九爷花了大价钱自旁人手中买来的,说是宋朝的古董呢!如今被姑娘打碎,我们如何与九爷交代?”
女儿苦闹不停,五夫人心下烦躁,拧眉嗤道:“琇琇又不是故意的,没瞧见她都吓哭了吗?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也敢与本夫人抱怨?不关心我的孩子,反倒关心那破花瓶?好大的胆子!”
才睡着的东珊被外头的争执声吵醒,仔细一听,是五嫂的声音,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扰得她心烦意乱,无法安眠,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出来。
夏果儿生怕夫人怪罪她们没看好花瓶,忙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五夫人一口咬定,说孩子并非故意,还埋怨她这丫鬟不懂规矩,“不过一个花瓶,碎了我再赔一个便是,我这闺女的安危才是大事,她竟连问也不问一句。”
夏果儿撇了撇嘴,心道琇琇即使伤着了也是她自找的,与人无尤!
平日里夏果儿虽是强势了些,但东珊觉得这次夏果儿没做错,五嫂的孩子上蹿下跳,谁瞧着都闹心,五嫂认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花瓶,殊不知旁人有多爱惜。受够了她们母女俩,东珊再无好脸色,淡声道: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傅恒发脾气,他一发火儿,连我都害怕。尤其是这古董花瓶,碎了可就没了,有银子也买不着,五嫂您应该也晓得,傅恒他性子躁,若是晓得此事定要追责,到时候我可不好解释。”